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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爾菲恩尖叫一聲,而後被加文推到了內間。她腦子裡混混沌沌,直到了櫃子旁才想起母親的臥室是有套間的。
“怎麼回事?”少女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外麵是誰?”
“也許是衛兵。”
“亡靈。”
“不像,有呼吸聲。”
“我聽說有和活人一模一樣的亡靈,哪怕不戴麵甲人們也分辨不出來。”
加文讓她彆胡思亂想,外麵這麼久都沒有動靜,混亂隻是在主堡。隻要他們不弄出大聲響,沒人會發現公爵的臥室裡藏著人。
但又是“嘭”的一聲,木門被打碎了。碎片和扭曲的金屬把飛了滿地,燃燒著熊熊綠焰。
一個骨刺支棱、鮮血淋漓的高大身影站在門外,身後影影綽綽,仿佛跟隨著無窮無儘的怨靈。
蓋亞在上啊,這是什麼怪物?!
加文倒抽一口氣,臉上血色褪儘;丹爾菲恩則一把捂住嘴,眼淚簌簌而下。
怪物抬起手,就要再闖進內屋;但這時房間內寒意大熾,說如墜冰窖都隻是萬一,溫度好像一下子從空氣中消失了一樣。加文凍得手腳發抖,南國千金的淚珠兒更是凝在了臉上。
“……!!”
白影蠕動嘶吼,卻也隻延緩了凍結的速度;死靈法師發出一聲尖銳的吼叫,猛然掰斷了自己的腳踝,依靠著骨刺把身體舉在半空,這才擺脫了霜寒的侵襲。
房間門口留下一雙慘白的人腳,截口光滑,白色的骨骼脂肪與鮮紅的筋肉一清二楚。血漿撐破管壁,左支右凸的樣子不比噴射出來的血腥場麵讓人舒服多少。
它們栩栩如生,要是安置在絨布高台之上,甚至會被人視為價值不菲的藝術。可現在喬伊一靴子把它們踩成碎冰塊,也沒有哪個人蹦出來反對。
死靈法師站在房間的另一側,灰白的影子包裹了他的臉,誓約之卷則被握在手中。
一種奇怪的波動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尤利爾感到有些不適。學徒相信這是得知了那些灰白靈體的本質而產生的心理作用。
“來得真巧。”紐厄爾似乎對自己的斷肢毫無反應。
他支起骨刺,看起來像個斷了腿的蜘蛛。索倫跟尤利爾說過這是墮落死徒的一個高環魔法『屠戮之矛』,源自沉淪位麵的屍骨中庭。
直到現在學徒才明白,高環之間也是不大相同的。以德魯伊埃茲為例,他就是僅次於空境的高環神秘,而死靈法師卻原本隻是中環不到,是被大量靈魂燃燒產生的魔力硬生生推到了高環的。
論硬實力自然沒有可比性,但後者的魔力近乎無窮無儘,將整座四葉城都當成了熔爐,神父借著埃茲迫切想要結束戰鬥的心情反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指環還在他們趕去城堡側塔的時候,提及了赫克裡大街的那場戰鬥。帕因特的消息讓他鬆了口氣,而有關於那座死氣森森的建築,也已經被傭兵們破壞了。
蘇生之所是與死靈職業搭配的環境,隻要在那座白骨之殿的影響範圍內,所有亡靈都會得到加成。
陰影主教利維的高環就是這麼來的,或許其中還有魔藥的輔助。
他根本不熟悉高環的魔法,以至於被約克和矮人直接殺到了祭壇上,粉碎了這所亡靈的先鋒基站。
尤利爾沒有見過赫克裡的亡靈浪潮,無法想象那些傭兵是怎麼從骸山骨海中開辟出一條路來的。霜葉堡的戰鬥輪規模而言,與之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不由得升起一陣深深的懷疑,誓約之卷的力量似乎並不強於蘇生之所,那為什麼死靈法師還要放棄赫克裡的老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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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徒相信,在違背常理的事情背後一定有著合理的解釋,隻是被掩蓋在反常的表皮下才不容易被逆向推測出來罷了。
而線索已經被對方自己暴露出來了。
“對麵!”尤利爾提醒道。
他知道死靈法師的目標。
使者揮手升起一道冰幕,尤利爾立刻借著掩護衝了出去。他撞開套間的門,把加文和丹爾菲恩從衣櫃中扶了出來。
“你們還好嗎?受傷了沒有?”他看著這對隻比自己小一兩歲的貴族兄妹。其中哥哥加文鎮定了些許,幫著他將丹爾菲恩拖到了冰牆後。這裡怎麼也是比一層薄木板要安全的。
“丹爾菲恩劃破了手臂,隻有這一點兒。”公爵的三子回應。他不在乎自己的小擦傷,但嬌氣的女孩子眼淚掉個不停。
尤利爾將戒指索倫交給丹爾菲恩,看著她戴上精致的銀白指環,傷口處涼意陣陣,周圍的溫度也逐漸回暖,便漸漸地不哭了,看樣子是認出了這是神秘物品。
加文沒說什麼,點點頭。但學徒卻毫不耽擱地說道:“修諾總管背叛了威金斯家族。他將死靈法師放進了古堡,還殺了塞萬提斯統領。”
少年動作僵住了,南國千金也抬起頭,張著嘴一臉驚愕。
“修諾叔叔?”
“他為什麼這麼做?”
尤利爾剛想說什麼,冰幕一陣動搖,三人的目光齊齊轉向,就看到半截矛尖嵌在冰塊裡,學徒又一次感受到了異樣的魔力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