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他比起你差遠了嗎,冒險者閣下?在你們來之前,他還隻是客人。”
“傭兵不會隨便殺人。”約克找了一張沒倒的桌子,在圓凳上坐下來。
尤利爾看著刀刃上的血跡,尷尬地上前拉起了康裡爵士。他坐在地上很久了。“你還好嗎?”
“我的心臟有點問題。”康裡爵士氣呼呼地回答。“你們得賠償損失。攪了我的生意,還有弄壞我的台階和大門——我要向考爾德投訴你們。”
“我們不是因為任務過來的。威尼華茲出了大事,老頭,我得抓到剛剛那個黑幫頭子。”約克一邊說,一邊打量樹屋。“你的旅館大變樣了,是和埃茲一樣轉職了德魯伊嗎?”
康裡爵士是個有點發福的家夥,他腦門上的抬頭紋和地板的木質紋理一樣多。尤利爾看得出來他其實隻是個普通人。“那個耍雜的職業沒人樂意乾。我倒想知道誰給我裝修了呢。威尼華茲出什麼事了?和聖騎士有關?”
尤利爾和約克對視一眼,後者一聳肩。
“我就知道,那幫人身上帶著災厄。”康裡爵士一拍桌子,“他們的隊伍一離開,篝火鎮就變成這樣了!”
“精靈金杯。”它帶來了阿蘭沃。尤利爾心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神秘,難道一個浮雲列車還不夠嗎。
“沒錯,就是這個……那個白袍神官從夏佐手裡買走了金杯,他們肯定是故意壓價了。”
“好像你知道那東西價值幾何似的。”約克忽然皺起眉,“怎麼沒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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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是為了等車輪幫的其他人才會停留在“糟糕的布林茲”,不然早就追著奎倫離開了。曾經他跟著諾克斯傭兵團在這裡被雇傭過兩回,但兩人還沒熟到見麵必要喝酒聊天的地步。
康裡爵士瞪他一眼。“最近生意不好,就他一個客人!我這兒是旅館,要找姑娘你得上妓院去。”
“等等。”尤利爾沒想到居然隻有一個黑幫頭目在,“車輪幫的那些人呢?”
“問得好,沒見過麵的小夥子。”康裡爵士斜著眼瞟他腰間的短刀,“我們都知道奎倫不是什麼貴族老爺。他要是上街還講排場,左右前後跟著幾個戴墨鏡穿西裝的壯漢或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就不會這樣落荒而逃了。”
“他一個人來的小鎮?”即便知道答案,學徒還是忍不住問道。
“等我跳槽去巡警隊的時候,沒準會賣給你消息。”康裡爵士見他沒有動作,膽子大了不少。“我隻是個沒權沒勢的小貴族,一把年紀了隻能開個小旅館賺點養老錢,上哪兒知道那些消息去?我隻能說他來旅館的時候獨自一人。”
桃樂絲明明說有一隊人進入了篝火鎮……或者說阿蘭沃。說她說謊的話,難不成整個小鎮的人都是睜眼瞎嗎?尤利爾見過不少卑鄙的商人,但任誰都清楚想要做得下去生意,起碼的麵子和口頭上的誠信還是要有的。
寂靜像窗外的綠葉一樣詭異。
就在他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做出回答時,康裡爵士詫異地轉向約克:“他不知道規矩嗎?”
“我也不知道。”約克卻回答。“我不知道有什麼消息重要到需要花三枚金幣朝一個不靠譜的情報販子手裡購買,而內容僅僅是關於一夥不入流的街頭混混的。”同時他衝學徒眨了眨眼睛。
尤利爾這才明白,康裡爵士其實是借著旅館來經營情報生意的。他看起來要比威尼華茲街頭的乞丐高明一點,但說白了他們乾的根本就是一種活計。隻是這份便捷的服務並非免費體驗,而對比流浪漢,康裡爵士的價碼肯定要更貴一些。
三枚阿比金幣不是個小數字,尤利爾口袋裡的錢還是順手在霜葉堡撿到的——當然這主要歸功於後來到城堡的兩名職業傭兵——支付康裡爵士準備開出的賬單倒也不困難。
可就算是橫財,也不該是這麼浪費的。
現在看來約克想的也是這樣。他咳嗽一聲,回憶起霜葉堡門前謊稱是冒險者時的經曆來。
在這方麵,我可不是新手了。尤利爾觀察著康裡爵士的神情——他眼神遊移、臉色很難說是自然;額頭的茂密皺紋十分抓眼,恰好與稀疏的頭發相映成趣。他沒坐在凳子上,之前在地板上滾了一圈使短袖不那麼乾淨。最重要的就是眼神,他老是盯著地麵。
地板上有一道劃痕。
“車輪幫的事我們可以向小鎮裡的任何一個人打聽。”尤利爾放慢語速,他知道康裡爵士害怕什麼了。而除了奎倫出現的時候,魔力感知再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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