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約克踢了踢突出地麵的人工造物。“我想想,我可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礦道裡經常出現,它叫什麼來著?”
“鐵軌。”尤利爾回答。
石壁上冒出熱氣蒸騰的水珠來,學徒後退一點,使呼吸在空氣中就將熱量散發殆儘。他腳下踏著鋼鐵和枕木的軌道,碎石從縫隙中撒了出來,鋪得滿地都是。
尤利爾立刻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了,他忍不住心臟怦怦直跳。
安格瑪隧道——它是修建在莫裡斯山脈中的第一條王國鐵路,因山崩而垮塌,致使王國的一號列車與鐵路一同被掩埋地底。這個深洞僅有頭頂開闊,腳下的鐵軌一頭通往黝黑的隧道,另一頭被岩土封死。這顯然是安格瑪隧道的一段。
“噢,對,我也知道。整個繁花之月的報紙上都有莫裡斯山脈的消息,安格瑪隧道的事故,帕因特每天都提。難怪奎倫要整個車輪幫來雪山,他們應該是打算挖開隧道。”
車輪幫想要精靈寶藏,我不關心這個。“裡麵、裡麵有一列火車。”他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沒見過吧?”傭兵不覺得奇怪,他扭頭微笑一下,尤利爾從笑容中看出了躍躍欲試。“我也沒見過。隻有伊士曼王國才有這些東西,電燈和機械車什麼的。不需要魔力能自己動起來的東西,在閃爍之池可從來沒見過。但火車——它又長又笨重,離開魔力就沒法催動。守誓者聯盟給工程提供了幫助,但我想他們不會料到隧道會坍塌。”
“看來工人們正是挖掘到了神秘之地,才導致隧道被掩埋的。”
“坍塌了,這條路走不通。”雖然嘴上這麼說著,我們要進到裡麵,尤利爾卻清楚地認識到。不是為了追逐奎倫和他的車輪幫,隻是為了一次未知的探險。
列車是個魔咒,尤利爾聽到它就渾身難受。他做夢也沒想到黑月河的源頭居然在安格瑪隧道裡,裡麵不僅被掩埋了,還可能有滿地的屍體。
可約克有不同意見:“彆忘了,這裡是神秘之地。”
“神秘之地意味著什麼?”
“我們本就不是從入口進來的。”約克指出,“黑月河的小船能直接將我們送進隧道裡。如果我們等到了儘頭再下船……”
“我們就會在原地打轉。”學徒打斷他。因為裡麵無路可走。
事情真要那麼容易就好了,但黑月河的儘頭是在月亮上。尤利爾原本還對於這個傳言抱有疑惑,然而金杯的重現使他明白了其中隱藏的含義——隻有死物才能被送到月亮上。
隻是當他把理由向傭兵說明後,橙臉人卻回答:“我隻是在說一種可能,肯定有彆的方法。不過你說的沒錯,尤利爾,我們沿著黑月河到不了岩石和泥土裡麵,船夫隻能將我們送到這裡。”
“那我們怎麼——”話到一半尤利爾忽然頓住了,他意識到神秘之地,神秘之地和篝火鎮的異變一樣,都是最近才出現的。安格瑪隧道的垮塌原因多半有地質的問題,但隨著精靈金杯的出現和綠薔薇城的降臨,作為源頭的隧道八成也出了問題。
裡麵發生了什麼事?不進去就永遠沒人知道。
約克走進山洞裡,他的橙色皮膚發著光。“來吧,我們去找到寶藏,我們去探險。”
這句話為學徒心中的天平壓上了最後的砝碼。一號列車又不是神秘物品,我乾嘛要擔心?尤利爾跟上傭兵。“你真像個火把。”
“多謝誇獎。”
……
第(1/3)頁
第(2/3)頁
當喬伊找到帕因特的時候,他正在唾沫橫飛地對同伴談及赫克裡街道和沉眠之穀的經曆。如果不是恰好與矮人在同一支隊伍裡,使者恐怕要以為他們的冒險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了。
“我告訴約克,隻有衝進蘇生之所才能打敗那個陰影主教,於是我們決定去祭壇。那裡遍地都是惡心的食屍者和骨頭架子,陰影主教也有高環級彆,他一揮手就能召喚出一大群蝙蝠來。”大鼻子矮人將勺子一摔,“約克那家夥隻能徒勞地躲閃,他手下的小笨蛋們更是狼狽不堪。沒人能抵抗亡靈的尖矛,除了我,蘇爾特的眷者,智慧的化身!”
威尼華茲的酒吧要比四葉城多的多,這裡的人離不開烈酒和火爐。冒險者們一窩蜂擠在小小的角落裡,呼喝和巴掌聲此起彼伏,場麵混亂不堪。也隻有他的同伴麵不改色地聽著,並伸手拾起湯勺。“然後你做了什麼?”
這話正中下懷,矮人站起來,跳到桌子上。他抹掉胡子上的酒液,一邊轉圈,一邊得意地描繪自己力挽狂瀾的過程:“我升起城牆那麼高的土浪,把那些影子衝成一盤散沙。它們東倒西歪,從祭壇和隆起的地麵上掉下去。之後我們衝上高台,陰影主教看到我顯得尤為驚慌失措。”
“他肯定覺得你能一錘子砸扁他的腦袋。”這話後麵帶著一連串的附和。幾個盤子掉到地上摔碎了,杯子還在。這家酒吧極有經驗的用了木杯子。
你來說好了,在當冒險者之前你八成是個職業觀眾。大鼻子矮人心想,我歡迎你來。
這時候他總不能說“噢,是的,但我隻砸了祭壇”這種掃興的話,索性就承認了下來:“蘇爾特給了我憤怒的力量。我想起變成廢墟的教堂,滿地的聖水白白浪費;燒毀的酒窖和珠寶鋪,昂貴的首飾戴在死人頭上。憤怒使我力氣倍增。浪費是最大的罪惡。如果惡人該遭天譴,我相信加瓦什肯定是被劈沉的。”
“赫克裡之戰我失去了很多同伴,約克也是。但最終我們還是獲得了勝利。”
帕因特的酒杯端得好好的,他低吼一聲:“敬他們的奉獻!”
“敬蘇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