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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爾停下腳步,沒有靠近水麵。他的兩名同伴也停下來。
梅米的鼻子抽動著。“我們直接潛下水嗎?”
“那樣除了毛皮和布料裡吸飽的湖水,你什麼也帶不上來。”
湖水深不見底。整座卡瑪瑞婭城中唯有三個人沙沙的腳步聲,沿著湖畔行進。
尤利爾堅持讓梅米走在最遠,並警告他,掉下去的後果十分嚴重。“你的魔力會乾涸——你知道的,破碎的月亮正渴望你,你的魔力,你的靈魂,你的一切。在吞噬了那些在你身邊自然環繞的魔力後,它不會滿足於此,它將迫使你點燃火種,進而把靈魂燒乾。”
“點燃火種?”梅米當然不是神秘者,他頂多算魔怪——又不是所有異族都是神秘生物。就像約克,他在沒點燃火種時依然以光的形態存在,隻是不能控製魔力而已。
作為一個鐵路工,得到神秘世界的門票或許並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聽起來不錯。”
“一點也不。”約克趕緊說,“成為神秘生物可不容易,直接點燃火種是非常危險的行為。相信我,神秘生物數量有限,這其中是有它的道理的。”
“那怎麼辦,你們下水時我在這裡看著?”即便是小灰狼,這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什麼忙都幫不上,這可真難辦。”他的苦惱非常認真。
有時候小孩子捅出的簍子會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但也有時候人們寧願跟一個小鬼共商大事,也不想在大人麵前陰謀盤算、拖延彼此的時間。
尤利爾不由得慶幸在這裡的是個傻傻的狼人小鐵路工,要換成修諾總管或加文·威金斯那樣的家夥,沒準他更擔心的是找到寶藏後的安全問題。現在隻需要考慮怎麼對付一頭小狼,我就該感謝蓋亞了。
“黑月湖可是神秘之湖,我們不能就這麼莽撞地下水。”這句話在未來的影像中出現過,尤利爾能越過某些不重要的步驟,但更多的環節他必須得耐下心來再做一遍。學徒故意大聲說:“也許我們應該想想彆的辦法,比如把湖岸的泥土挖開。”
“這對打撈有什麼好處?”
“有了碼頭,我們就能停泊小船。”
冒險者有點明白了。“黑月湖上肯定是可以行船的。到了湖中央,打撈寶藏就不困難了。”
“我們上哪兒找船去?”
“問得好。”他不由得咕噥一句,“尤利爾,你的好辦法要怎麼能實現呢?”
學徒注視著湖心,“我們來許願。”
“……”
湖畔一時寂靜無聲。
尤利爾早知道他們會是這副活見鬼的模樣。“的確,如果許願管用,我們直接讓寶藏浮上來就行了。”他不由麵露微笑,“但破碎之月肯定不會願意給我們祂的寶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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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米歪著頭,“我懷疑你也是狼人,才會被月亮弄瘋了。你是讓我們對月亮許願嗎?”
在沒有親眼所見之前,我也覺得這辦法簡直荒唐。“卡瑪瑞婭的黑月湖就是許願池。”尤利爾一邊解釋,一邊考慮著接下來的說辭。“阿蘭沃還存在的時候,古代精靈就把這裡奉為聖地。這是之前的方塔上寫的。就是這樣。”
冒險者絕沒有想到這種事情竟然還有詳細的記錄,更何況理應隻有他一個人看得懂精靈文。就算是他,在瀏覽方塔時甚至也有一大半的文字沒認出來。“奧托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你這麼認為也沒錯。”實際上,方塔上的內容大半都是你告訴我的。
尤利爾總不能告訴他,我們又回到方塔那裡,是你說有記載精靈們將黑月湖當做許願池,然後異想天開地冒出來這個點子的吧?當時我的神情也一定很滑稽。
用預知魔法使自己避開可能發生的尷尬場麵,讓學徒感到了樂趣。要是能掌控脫離的時間的話,也許我會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看看會發生什麼。
“我們試試如何?”他勸說道。從挖碼頭到找船,要是沒有經曆在湖畔苦苦思索的時間,我就算直接跳下水也不會同意你們的辦法。現在看來省掉了這些功夫不一定是件好事。“要是能成功,總比潛水強得多。寶藏很可能不是能一次打撈成功的。”
讓尤利爾慶幸的是,雖然梅米依舊半信半疑,但冒險者開始認真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了。誰能想得到,我有一天會由衷地感謝自己的同伴是個思維與常人迥異的怪咖呢?
看來三百年的生活不見得會對某些家夥看待問題的方式產生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