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怎麼樣?”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
學徒頓時覺得疲憊一下子湧了上來。伴隨著困倦的還有麻木,他注意到自己的傷口正在結痂。不是結霜,而是在愈合。索倫告訴他,尼克勒斯的火種熄滅後秩序恢複了不少。
事到如今,你就算解釋我也不會覺得高興。“喬伊。”尤利爾跌坐在祭台下,壓低聲音。“下次有計劃的話,請務必跟我們商量一下。”我寧可考驗自己的演技,也不想考驗我的心臟。
“事發突然,沒來得及。”使者麵無表情。“而且妖精能通曉過去,我沒法跟你們直說。”他的胸前還掛著那枚象牙吊墜,可碎月圖騰早已黯淡無光。
細繩早已斷開,斷口處被白霜連接。梅米的爪子看上去足夠鋒利,隻是使者的反應更快,才沒讓妖精女士發現問題。
尤利爾在幻境中見過這枚吊墜,它還是約克的戰利品,上麵附加著月亮的神秘。神秘物品的效果要比神秘者的魔法強力得多。他能感應到上麵的魔力波動,在純銀祭台上尤為明顯。要是早知道它有這種能力,我就會注意一下那具非凡的鎧甲究竟跑哪兒去了。
“這是什麼?”在不知道的時候開口問。假如你有一個沒經驗的導師,就會明白這是個好習慣。
“碎月祝福過的禮器。它和金杯一樣,本身不算神秘物品,但卻能附加魔法。”使者停頓片刻,“以破碎之月作為施術者的魔法,效果基本等同於卡瑪瑞婭投影。”他沒有再多餘解釋一句。
聖白之城存在的時間遠不止千年,足見祂擁有的位格遠超他們這些神秘領域的凡人。這座城市裡的每一塊石磚都是不朽的。喬伊雖然是空境——尤利爾已知的最高境界的神秘,就連約克也是同樣——但他同樣不是神。
“梅米呢?”他問道。
“破碎之月不會殺掉自己的信徒。”
“是‘不會殺掉’,不是‘不會懲罰’?”
“事情還沒結束,尤利爾。”喬伊顯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這種委婉的質疑對使者而言,學徒運用得還遠不夠熟練。“我也不隻是為了金杯而來。約克對你說過高塔的人員結構,巡察使者不止是特權,還是責任。”
使者的責任在伊士曼王國剩下幾分尤利爾不清楚。不過,這與梅米有什麼關係?他也不知道喬伊是怎麼知道約克會給他說克洛伊塔的成員分布的……魔法讓他能一眼看透許多東西,但卻看不清使者。說到底,狼人梅米在喬伊眼裡遠沒有卡瑪瑞婭來得有價值。
然而他也沒有理由責問喬伊。
將梅米拖進秘境的正是他自己,尤利爾一直沒忘隧道裡小灰狼那副驚恐萬狀的模樣。他或許隱約察覺到了卡瑪瑞婭中的妖精對他的惡意,才會在一年的時間裡沒有踏足卡瑪瑞婭一步。就警惕性而言,這家夥簡直比威尼華茲的探子夜鶯都要滑不留手。
我沒有保護他的能力,卻把他帶入險境。尤利爾忍不住捫心自問,是魔法給了我自信?在來到王宮天台前,他就把魔法的次數耗光了。“對不起,白,對不起。”他羞愧地說。
一些東西他早該在黑月湖畔就說出口。“我不該這麼莽撞,我險些讓約克和梅米送了命,我——”他垂頭喪氣,“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追著奎倫進入了隧道,在卡瑪瑞婭遇到了妖精……我竟然以為自己能解決問題。”
『結果差點被彆人解決』索倫幸災樂禍。
“這裡麵也有我的份。”約克補充,他扭過頭,正對上尤利爾感激的目光。他攤了攤手。“我隻是實話實說。在威尼華茲還是你阻止我的,但很遺憾,你沒那麼堅定。我猜使者大人離開後,你有點缺乏自信了。”
“我去找萊蒙斯。”喬伊說,“埃茲的事需要一個交待。”他似乎忘記自己曾告訴學徒,他的目的是鐵爪城了。“高塔與冰地領有過約定,而新領主又是四葉公爵的女兒,找四葉城的麻煩相當於自找麻煩。更何況,我不喜歡光輝議會。”
第(1/3)頁
第(2/3)頁
我也是。尤利爾差點脫口而出。不過現在他十分慶幸金杯是到了喬伊手裡,不然那名傳言中正直無私的騎士長很可能被妖精的花言巧語迷惑。
他早就意識到喬伊並非是與智慧形同陌路的莽夫,老實說,他現在還沒弄明白四葉城亡靈與占星塔的預言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作為使者,喬伊能將王國貴族耍得團團轉,作為守護者,他也不會在奧蘿拉和尼克勒斯麵前落於下風。
被蒙在鼓裡的同樣還有我們,學徒心想。他雖然提前發現了喬伊的異常,但並不知道使者的打算。不過假如用等待破綻的理由來強行解釋,那就是把學徒和傭兵當傻子看。
“克洛伊塔預測到卡瑪瑞婭的出現了嗎?”
“妖精不會忘記占星師。她和尼克勒斯將秘境藏在莫裡斯山脈下,若非安格瑪隧道的修建,恐怕奧蘿拉成功後,狼人消失了都不會有人發現問題。”
“她的儀式到底有什麼用?”尤利爾把梅米扶起來後,好奇地問道。“你看起來有點眼熟。”他語氣古怪。
狼人還是野獸的姿態,他扭頭瞅了一眼自己的皮毛。
“我變白了!”他大驚小怪地叫出聲來。原本梅米的毛發是灰黑色的,現在經過了月之魔力的衝刷,竟然變得乾淨了不少,在黑月下呈閃亮的銀灰色。這種色彩令尤利爾想到了一列穿越雪幕和燈光的幻影般的火車。
『點燃了火種後,狼人原本的狼化能力也會得到增幅』在異常的神秘之地中心,指環的話明顯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