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每個人都將秘密用耳語傳遞,夜鶯就失業了。學徒並不想追究她是否得到了聽牆角的允許。“那我就不用再說一遍了。破碎之月才是一切混亂的根源,我們正在阻止祂。”
“我看不出來你有在做什麼。”
“光輝議會想要更多。”他解釋。“你不是清楚嗎?”
“某位天真的神官小姐被秘境的聲勢嚇得魂不附體,我提高了嗓音,她就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少女故意說。
“雖然有些失禮。”尤利爾終於受不了了,“但你能彆這麼拿腔作勢了嗎?”
少女伯爵像受到了什麼侮辱似的,一下站起來,肩膀顫抖。她狠狠瞪了一眼學徒,繞到柱子後才坐下。
尤利爾沒想到這位貴族小姐的膽子一下變得這麼大。幾天前在霜葉堡她還被嚇哭了,現在居然敢借著神術的遮掩站在聖騎士長的眼皮底下。要知道,連他這個施術者都對自己的魔法沒多少信心。
他聽出她傲慢口吻中包含的警告意味。忽然學徒明白了,這位仿佛脫胎換骨一般的伯爵大人在內裡還是霜葉堡的小公主,現在這幅姿態其實是與她的領地和爵位一道繼承來的東西。
我要安撫她,一個小女孩。“你做得真不錯。”
可這並沒起什麼用。“而你們卻很糟糕。”伯爵大人並不領情,“我的領地受到威脅,我的子民正惶恐不安。克洛伊塔不會為此負責,你我都很清楚。要是有什麼意外能把這一切立即結束,我一定會萬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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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影響使者,更代表不了高塔。光輝議會想接手秘境,但在解決破碎之月的企圖前,混亂不會終止。唯一的辦法就是堅持到黎明——”
“現在就結束它!”丹爾菲恩說,“我一分一秒都無法忍耐了!”
“我做不到,白之使也做不到。”
“那就想想辦法,我命令你——”
好辦法。“你命令我沒用。”尤利爾沒好氣地說,“把你的命令說給月亮聽罷,你不是祂的諾恩嗎?”
“我和貝爾蒂沒有半個金幣的關係!”氣急之下,伯爵小姐簡直想要尖叫。“你這個粗魯、無禮、蠢笨、令人厭煩的傭兵!再這麼稱呼我,我就讓衛兵砍下你的腦袋!”她似乎要哭了。
尤利爾發現自己好像戳到了對方的痛處,於是趕緊閉嘴。
許久後她才冷靜下來。期間,萊蒙斯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一樣,在不遠的拐角走來走去,還停下來一回。“你也隻是個傭兵。”她頓了頓,“還有白之使的學徒。”尤利爾竟從這句話裡聽出些許怨恨。
這教他不作聲了。他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帶著丹爾菲恩離開是他靈機一動,這位伯爵小姐得知了議會的秘密,萊蒙斯是絕對不會放她離開的。那麼隻要他帶著丹爾菲恩“消失”在古堡裡,大概率就能達成拖延聖騎士長的目標。
片刻後,丹爾菲恩開口:“你與議會有分歧,我可沒有。快讓我離開,跟在聖騎士長身邊可比一個要死了的傭兵安全。你的導師沒教你怎麼給自己止血嗎?”
尤利爾被這麼一提醒,頓時覺得渾身難受。之前被索倫處理過傷勢,現在他最嚴重的傷口是腰側的劍傷。萊蒙斯是打算一下使他失去戰鬥力的,不過學徒發現自己出乎意料地能忍受疼痛。
誓約之卷的負麵情緒令我忽視了身體的痛苦。他意識到原因所在。不過放任傷口滲血,他的火種會越來越虛弱。
“噢,謝謝,好建議,願蓋亞保佑你。”也許我該為自己祈禱,尤利爾撕下一節鬥篷的裡襯……
……卻不知道要做什麼。
他竟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喬伊沒教我用繃帶,學徒感到頭疼遠超傷口。我需要一箱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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