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輕鬆。婚禮上的每一杯酒都有人檢查,投毒隻會令他們警惕。我們得來點創意——不用市場上任何一種毒藥,隻給他們的杯子添些果汁。你知道一直都有人在賣那種藥劑,一滴就讓你睡上一天。我敢肯定你知道。”
而且醫院裡必然常備鎮定劑。“沒錯,這不難得。”岡瑟從未想過殺人會如此簡單。“等他們都睡著了,就可以輕鬆割開神父的喉嚨。”
“看誰不順眼,就捅他一刀。”霍布森嗤笑,“乾脆把參加婚禮的人都殺了才好。彆犯蠢。新郎新娘加上菲爾丁神父和他的小跟班,再隨便挑兩個倒黴鬼就夠了。總得有人將事情宣揚出去。”
這家夥真是天生當殺人犯的料……岡瑟得承認自己絕對想不到這樣簡潔又低風險的計劃。他論殺人的手藝不如做紐扣的技巧,工作的熟練度不如魔法的能力。霍布森計劃中最困難的一環是投毒,這他自己就能解決;而從醫院裡偷出煉金藥劑,岡瑟相信沒有任何障礙擋得住自己。
“好吧,我沒什麼可說的了。但你怎麼處理新娘的情人?彆忘了我們得擺脫嫌疑,而他很有用處。”
“我們慷慨的替罪羊先生在郊外公墓的棺材裡睡得正香。噢,彆誤會,我沒要他的命,起碼現在沒有。他會睡到自己的愛人來陪他,然後那群長舌婦每日談論的話題裡就會多上一個感人的求而不得的愛情故事——那些老母雞就吃這一套。”霍布森學著她們咯咯地笑起來。
岡瑟莫名覺得不寒而栗。他轉而問起另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名治安官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征?”蓋亞教會不好惹,治安局也不是善茬。
“一個比黑幫還像惡棍的家夥,滿手灰色的繭子。你隻消看上一眼,就會覺得自己竟也有做好事的一天。”霍布森回答,“他叫威特克·夏佐。”
……
這時瓊利·坦普爾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你沒拒絕他?”監工看到了霍布森臉上的笑容。
“不,我給他了一個躲債的辦法。”岡瑟回答。
“下次也教教我。”瓊利說。他左右看了看,目光在芬克身上停留片刻,仿若無事地轉過頭。“最近有很多人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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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的提醒讓他覺得有點觸動,可岡瑟不是第一次殺人了。他點點頭,保證自己不會將消息透露出去。窗外跑過一輛馬車,輪子底下濺出幾枚碎石頭。玻璃猛然響了一聲,瓊利·坦普爾穿過工作間。岡瑟低下頭去,將扣子丟進編筐底。
……
尤利爾迄今為止隻在梅米身上見過這樣的情況,那意味著神秘火種的點燃。他疑惑地望向四周,可那種感覺一閃而逝,再也不見了。
難道有人在附近點燃火種?他成功了?抑或失敗而亡?學徒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吉辛發現了他的不安。“你怎麼了?”
“我感受到魔力。”他如實回答。“火柴那樣,一閃而逝的神秘光芒。”
“你答應我們不提這些東西的。”威廉敏娜抱怨。“今天晚上有測驗,你忘了嗎?”
“測驗?”尤利爾立刻忘記了錯覺。
“導師臨時決定的。他要暫停一段時間的授課,以便接手觀景台輪值的事務。我猜你的導師已經告訴你觀景台的事了,對嗎?”
“看他的臉色。”吉辛替他說,“多半是沒有。”
尤利爾得承認他說得沒錯。“我完全不清楚,麻煩你了。”喬伊不會給他解釋某些不必要的東西。使者倒不是嫌麻煩,而是他實在忙得不可開交。學徒曾懷疑他在教書育人上與自己的算術一樣欠缺天份。
“觀景台是監測諾克斯秩序的重要平台。”威廉敏娜告訴他,“整個高塔的星象觀測儀和相關魔法都要依靠觀景台來運行。往往有大占星師駐守看管……前些天有傳出方位觀景水晶破損的消息,也被加緊修理完好了。”
這回輪到“銀十字星”西德尼先生來看守了,現在尤利爾隻想不通為什麼他要在這之前進行測驗。
他才一發問,吉辛就做出了回答:“以往導師基本不會參與輪值。奧斯維德先生的生活習性與我們有偏差,他一般晚上醒來,白天休息。而觀景台需要全天關注諾克斯的異常——應該是白之使回歸了總部,才讓事務司有了應對緊急狀況的信心,將觀景台交給老師處理了。”
莫非喬伊的假期就是在高塔裡當工具人?尤利爾忍不住冒出個念頭。老實說,他都有點同情使者了。也許喬伊真的隻是沒時間摸索訓練課的教程,而非腦子不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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