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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岡瑟輕輕後撤一步。他臉上的神情不似假裝,但尤利爾知道他沒有一句實話。
治安官還不算太蠢:“無名者?”他話音未落,岡瑟就從他們眼前消失了。巡警的本能讓他調動起魔力,果然下一秒後,他身後的石磚牆炸開一片碎屑。嗚嗚的風在裂口中鳴響。對方下手之果斷出乎他意料。“我們不是——”
“他信你才有鬼。巡警先生,我早建議你摘掉標誌,戴上帽子了。”尤利爾毫不客氣地指出,“不提教會,布魯姆諾特抓捕無名者最多的就是你的同事們了。彆否認,他們釣過的魚比你見過的都多。現在我們可是確定了他的身份,還看到了他的正臉。”在這種情況下,顯然滅口比逃跑更具主動權。
“沒錯。”岡瑟的聲音從尤利爾身後傳來,飽含困獸的瘋狂。“你們怎麼找到我的?是霍布森?”他猶疑地吐出一個三人都熟悉的名字,氣氛頓時凝固了一瞬。“看在蓋亞的份上。”勇士對學徒說,“先生,在得到答案前,我會留你一命。”
神秘在空中隱秘地滑行。
“女神不為殺人犯作見證。”尤利爾躲也沒躲,而治安官根本看不見岡瑟和他的魔法。
鋒利的匕首極速接近。他伸手一扯,一道金光燦爛的神言鎖鏈直透空氣。被捆牢的一條手臂在他身後懸空,奇妙的波紋在受困者身體表麵蕩漾。學徒再用力,把岡瑟整個人都從魔法中扯了出來。這場戰鬥還未開始就結束了。他另一隻手在空中一撈,準確地抓住了匕首的握柄。上麵的金色寶石晃花了他的眼睛。“你還光顧了某個貴族的藏寶庫?”尤利爾發現它就連手柄都是象牙。
“那是哈代爵士的珍藏。”夏佐認出來。
好一條大魚,但我們並不是治安局的釣餌。“我們不會傷害你。”尤利爾告訴麵露絕望的勇士岡瑟,“這位警官先生算是你們族群打入事務司內部的同伴……也許你該稱他為勇士。他來找你,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當然,我們是本來打算出門尋找菲爾丁神父謀殺案的凶手的。”
他嚴密關注著岡瑟的反應,看到對方的臉色由蒼白轉為血色,知道這位勇士先生還未相信他們,正在暗中用力掙脫束縛。
這很正確,如果尤利爾被人抓住,也不會選擇認命不動。但現在岡瑟抗拒的態度給他帶來了麻煩。“你認得霍布森,還有威特克?”他索性直接詢問。
“我說了你們會放開我?”
“隻要神父不是你殺的。”
“當然不!那個巡警沒告訴你嗎?”
尤利爾扭頭看了一眼拍打衣服的治安官,他臉上的神情仿佛比學徒還置身事外。“我沒見過你。”他保證。
“因為當時我沒出現在你眼前。”岡瑟承認,“但我在場,看著霍布森殺了你。”他的警惕源自於恐懼。不是對巡警或惡魔獵手的畏懼,而是出於更深層次的原因。“我記得很清楚。”他身上傳來的陣陣鎖鏈碰擊的聲音更響了。“你該被霍布森捅了一刀,倒在地上。但你爬起來,像沒受傷一樣跑走了。”
尤利爾聳聳肩,“我猜是你的同夥準頭不佳。”
“人死前火種會熄滅。”岡瑟反駁道,“我看到他的火種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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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那不過是個戲法。”威特克解釋,“我必須這麼做來保證惡魔獵手不會找到我的蹤跡。神父死在莊園,教會一定會搜查到底。這也是我不回治安局的原因——如果我不帶著真正的凶手回去,就沒機會避開更嚴密的檢查。尤利爾,你會在火種試煉上看到我。”
“彆叫我名字。”學徒歎息。“到了這份上,掩蓋身份也沒什麼意思了。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岡瑟先生。這下你總算相信我們是抱著善意而來了吧?”
勇士不再掙紮。他凝視著鎖鏈上的女神之言,默默點了頭。“我也有事情要找霍布森處理。”他示意他們跟上。
尤利爾放開神術,與治安官一同走出了城市的死角。這真令人舒適。他們不停往上爬,直至到達城市的邊緣。深紫色的海浪中傳來鳥鳴,空氣的溫度也逐漸拔升。外環是最窮苦的平民居住的城區,在這裡他聽到了更離奇的故事。
“我們確實打算謀殺鄧巴·菲爾丁,霍布森告訴我,他是為了讓你不再揪住他的小過失不放。”岡瑟說。他的家令學徒有種熟悉感。這裡沒有茶水招待,因為來的都是不速之客。主人家拿來兩把椅子,但尤利爾寧願坐在地上。
威特克哼了一聲,“我隻是在履行職責。”
“起碼是表麵上的。”岡瑟回擊。
“對不起,先生,你的同夥為了一點小事就想取人性命?”尤利爾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