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來。你不會相信這次他乾出了什麼荒唐事,那筆錢就算他管我叫爹我也還不上。也許他來找過那個滿腦子隻有她親愛的弟弟的敗家女人,她也拿不出錢來……口哨幫來過後,我告訴她要是霍布森再敢出現在家裡,我就打斷他的腿。她知道我下手有多重,她知道的。”
這種威脅仿佛是布魯姆諾特的特產,而安德魯·弗納對毆打妻子這樣粗野可鄙的行徑毫無悔意。尤利爾忍不住插嘴:“你不愛她嗎?”
“怎麼可能呢?她是我的妻子。”維修師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如果她沒有那個混賬的弟弟,時間可能更久。要知道,我隻在最生氣的時候才想過換個妻子。”他的態度忽然又轉變了。
尤利爾還想問什麼,但阿加莎打斷了他。“去樓上看看弗納太太的房間如何,尤利爾?”她很不滿意地要求。
他隻好照做。
“你們經常去教堂嗎?”地板下隱約傳來問話。神秘如呼吸般自然和諧地存在著。尤利爾繞開一把空椅子,直徑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幕簾。流蘇在一層浮灰中留下掃過的痕跡。他不由得後退兩步,避開飛揚的塵埃。看來即便是經過巡警們的搜查,房間裡的揚塵依然沒有減少。
“我不常去。”弗納的回答傳來,“但我夫人很樂意向女神禱告。她喜歡收集教會發行的不同類型的贖罪券,那玩意不過是騙錢用的。”
咚得一聲,好像有人不小心踢翻了凳子。半天的靜默後,才傳來阿加莎小姐的歎息。“去陪陪你的擔保人吧,威特克。在這裡弗納先生可打不斷我的腿。”很快,治安官爬上樓了。
“你的傷好了沒?”尤利爾隨口問。
“快好了。”
安靜出現了一會兒。“你覺得神父與鮑曼之間有什麼關係?”學徒問。
“這隻是一個猜測。”
看樣子他根本不相信兩者存在聯係。“缺少關鍵線索,我們隻能依靠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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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這裡發現新線索了嗎?”
“不,沒有。”尤利爾不會認為自己比治安官們更專業。據說他們甚至找到了伯莎替霍布森藏起來的一盒煙葉。當時見到證物的安德魯顯得極為光火。他沒有打開窗戶,隻借著月光四下環視了一圈。
對於高塔的成員而言,這間臥室顯得過於寒酸。牆紙陳舊,窗簷作響,地板開裂,就連紅頂小屋的裝修都比這間屋子牢靠。櫃子被仔細檢查過,裡麵裝滿了女人的衣物,尤利爾沒敢看。不過梳妝台櫃裡有一把剃刀,顯示伯莎與安德魯分房睡不久,而搬離臥室的正是安德魯這個一家之主。他覺得有些奇怪。
“尤利爾。”治安官的語氣讓學徒預料到他接下來的說辭可能與案子無關。“火種試煉……”
“……我不會冒險。”他打斷道,“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比我自己還關心這件事情。”
“我們是擁有同樣命運的兄弟。”
“想必讓我們成為‘兄弟’的不是母親。”尤利爾挖苦。
“是非凡的力量。”威特克毫不避諱地說。
“我可沒發現自己有什麼非凡的力量。職業帶給我魔法,知識存於火種深處。神秘的降臨合情合理。更何況,岡瑟說他是惡魔,現在不也好好的?”
“落單的人隻會被獵人狩獵。”威特克解釋,“我們的力量是神秘中的神秘,可這不能彌補實力上的差距。你很幸運,不通過檢測就進入了克洛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就連火種的自燃都有一定風險……秩序將我們除名,我們隻能依靠彼此。”
“不,在我看來,你是有求於我。”
“我知道你的秘密。”
“可我也知道你的。”尤利爾不覺得被人捏住了把柄。事實上,他從未正麵回答過這個問題。“彆以為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你想讓我加入你們,再不濟也能給你們行方便,對嗎?”他用了‘你們’這個詞。
威特克一下頓住了。“我還以為你不了解我們呢。”
“我在一個陸地國家跟惡魔打過交道。這件事你說不定在報紙上見過:一個死靈法師試圖獲得惡魔的力量,從而在一座城裡大開殺戒。”
“真遺憾,我們的兄弟裡不都是好人。”
這就是你的感想嗎?尤利爾直視他的眼睛:“那座城市是我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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