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關係,一看到那個名字,尤利爾就知道阿加莎交給他的任務完成了大半。
“加德納·雷諾茲。”他重複著。“我敢保證你說了謊。波洛小姐會被你的表演欺騙,我卻不會。”
他決定立刻撤走。在整個布魯姆諾特,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魔藥的效果。一想到吸血鬼商人與魔藥有關、還借助契約洗清了嫌疑,他就感到不寒而栗。留在這裡等岡瑟是件蠢事,哪怕是走過主教的屍體旁,尤利爾也告訴自己要分清主次。
但突然嘭得一聲,好像有人撞到了門板上。尤利爾趕緊後退,驚嚇的餘韻差點教他回身丟出劍去。黑騎士不太可能留下活人,這隻能是岡瑟搞的鬼。學徒氣惱地朝下望……
……岡瑟撞開門,躺倒在地板上。一根羽箭釘穿胸口。他身上的傷口要比黑騎士屠殺教徒時更慘烈。惡魔的力量沒有醫治傷勢的效果,隻有一圈閃爍的魔文正阻擋著他的性命流逝。
出現在視野中的同伴的狀態與他想象的不那麼一致。尤利爾的心沉下去。教會終於作出了反應,可他們來得太遲了,完全找錯了敵人。不,或許他們沒錯,錯的是我和阿加莎,我們找了威特克和他的老鼠同伴。從一開始我就應該清楚,無星之夜遣派進治安局的間諜怎麼可能是無辜者?恐怕這些惡魔正期待著這一幕……
“快跑!”地麵上,垂死的惡魔向他警告。鮮血和聲音一道湧出。“他不是——”
霧氣中傳來弓弦彈動的嗡鳴。
驚愕沒影響他的動作,尤利爾下意識矮身,箭矢咄得一聲紮在牆上。一旁支撐著主教腦袋的玫瑰花窗哢嚓碎了滿地。學徒望著沒入木牆半截的箭杆,不由得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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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不敢節省,直接發動了預知魔法。
靈視
尤利爾朝前一滾躲進櫃子,又一支箭破開薄薄的木牆,凶狠地釘在他先前的位置。隨後他扯開羊皮卷,低聲念出禱詞。兩道庇護所的金焰竄出去,神聖的光輝從天而降,直透地板縫隙把岡瑟扣在裡麵。
下一秒,三支箭飛射而出,在半空形成一片黑壓壓的箭雨。它們攜帶著魔力的閃光傾瀉在木屋上,立刻將其撕成了碎片。木石粉碎的聲音響徹庭院。
等到火力稍歇,地麵看上去如同遭受了一場隕石雨。就連大理石都被砸出一大片爆炸般的深坑,石粉木屑四處飄揚。他們的敵人至今未露麵,卻已經讓尤利爾領教了他殺人滅口的決心。
學徒從庇護所後的廢墟中爬起來,裡麵的岡瑟沒料到這個神術防禦驚人,被嚇得臉色慘白。“看在死角巷那女孩的份上,這是最後一次。”他這麼告訴岡瑟,把這家夥拖到銀百合叢裡。“如果你真的還對女神抱有信仰,祂的使者會保護你。”銀百合是蓋亞的象征,傳說花兒是通往天國的信箋,而銀百合會為虔誠的教徒指引向女神的道路。
岡瑟的神情充滿愧疚與迷茫。
尤利爾沒工夫搭理他,森森白霜在腳底展開。冰之刃比弓手還清楚箭矢的落點,在空中將這些奪命的武器一一斬落。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進步——接受訓練以前,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種精確打擊的。
“你是教會的殺手?”他暗中試探,而對方回以箭矢。
尤利爾也沒指望敵人會回應。就專業性而言,敵人要比岡瑟這個半桶水的家夥要內行得多。倘若一個殺手會在這時候跟自己的目標聊起天來,他就可以考慮通過增加籌碼使對方改換雇主了。
箭矢襲擾著學徒的周身,但沒有最開始那麼致命。尤利爾沒本事預測到每一劍的落點,他的防守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冰劍的魔法。孤傲禮讚是目前他唯一能熟練使用的神秘,當然它的本質其實是聖言喚起。不過操控冰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在魔法範圍裡尤利爾發現他用意念驅動冰晶的速度不遜於箭矢橫空。
這樣一來,戰鬥反而變得簡單了。隻要學徒全神貫注,就能用霜凍拉低箭速、偏移箭支,然後輕而易舉地抬手砍飛箭支。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他多希望自己能在訓練課的測試上也能揮舞刺劍如臂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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