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大占星師給他答案。“奧斯維德建議統領的學徒進入天文室,整個命運集會都知道這件事。我們可憐的老西德尼還被迫到觀景台去值班。”
提起這件事,“艾恩之眼”閣下也不免幸災樂禍。尤利爾不明就裡,而他也沒打算解釋。
他還是滿心困惑。“即便如此,我也沒——”
“那我問你。”埃茲打斷他,“三角沼澤和索德裡亞,你想去哪個?”
我都想。尤利爾險些脫口而出。轉眼他反應過來了。“呃……”
“你就差沒把‘我想去冒險’寫在鼻子上了。”埃茲沒好氣地說,“隻要眼珠子沒長在後腦勺上,誰都知道你最後的選擇如何。”
誰都知道……尤利爾愣在原地,心中一時情緒洶湧。
“這裡麵肯定不包括我,雖然我的眼睛沒問題。”拉森翻了個白眼。“你早該告訴我實話,而不是慫恿你可憐的老朋友去碰白之使的黴頭。”他扭頭對學徒抱怨:“為了這事,我還跟你的導師吵了一架。”
學徒吃了一驚,“為了我?您用不著——”
“不,我隻是上了海恩斯的當。他還在怪我沒及時通知他使者到來的事。你一定明白這家夥有多小氣。當然了,你的占星課成績的確優秀。”他麵帶微笑,顯然心裡並無介懷。“還好我們是在我的導師麵前發生口角,否則統領大人八成會動手解決問題。他離開得很匆忙,是因為青之使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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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徒剛開口就咳嗽起來,不得不低頭喝了一大口茶水。“……是我的麻煩。”他終於說明白了。“他的魔法被觸發了。在教會的後院裡。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我的錯。”
好在拉森先生沒有責備他。
“如果是狄恩·魯賓的手段,那你其實做什麼都不算錯。這是統領大人要付的賬單。他認為他可以承擔起這份責任,就算現在不行,也早晚能做到。我不懷疑白之使有這本事……在他尚未踏入空境之前,就有人斷定他會跨越亡續之徑,而那時候他除了訓練課甚至沒有一門學科是及格的。但事實上,他用行動告訴我們隻要他想,沒有任何困難能成為他的阻礙。”
大占星師鼓勵:“你有一位傳奇的導師,他會讓你成為優秀的使者——倘若你的目標是使者的話。這點我也不懷疑。聽我說,孩子:彆為任何人的期望煩惱。你總有自己想成為的那個人。現在他近在眼前,那你還等什麼呢?”
尤利爾隻能點頭。他發現自己依然無話可說。但這不是無可奈何,而是因為心聲難以言表。
“很高興你作出決定。但假如你選擇了占星師,我也依然認為薩比娜是最優秀的占星學徒。”大占星師從埃茲先生手下搶走最後一顆葡萄。
當他離開埃茲先生家時,天空已經接近橙紅。尤利爾說完最後一句道彆,就被德魯伊趕出了門。他在屋簷下站了一會兒,卻沒能再次體會到當年被迫離開修道院時的心情。他發現自己不再為回憶難過了。
也許我的過去填充著謊言和背叛,尤利爾走到治安局門前時還在想,但無論如何,我現在過得還不錯。難道不是麼?
……
要是所有人都能這麼痛快地交代罪行,我也用不著勞心費力了。阿加莎一邊扯下男人手腕的皮帶,一邊向注視著他們的白之使揮手示意。她想到安德魯供詞中最斷續的部分,教她這個等待結果的人都心驚膽戰。
治安局的地牢裡充斥著清潔藥劑和煮沸亞麻布的刺鼻氣息,然而阿加莎依舊能感受到這裡彌漫著的腐爛味道。再怎麼說,無需對擾亂秩序的家夥們有什麼優待。她還聽說大陸上的監牢裡鋪著血漿,地毯是頭發編織成的。偵探無法想象那裡會是怎樣的一處野蠻地帶。與之相比,浮雲之都的地牢完全就是免費的旅館。
真言藥劑基本可以代替血淋淋的刑具,魔法的花樣也比鐵鉗和剃刀更多。哪怕是真正的死士,也不可能抵抗神秘度對火種和精神的碾壓。安德魯當然也不例外。隻是這個過程並非不存在痛苦,劇烈的疼痛使審問失敗也是常有的事。若是不幸遇上這種事,巡警們便隻好重來一遍。可見乖乖說實話對罪犯和治安官們都有好處,就是沒幾個人樂於相信罷了。
“有些出入。”阿加莎說,“不過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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