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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萊維婭女王說:“威尼華茲的貝爾蒂神降事件。”她停頓片刻,“是由蒼穹之塔克洛伊的白之使閣下解決。”
“這我們了解。但這種事用不著進行神秘支點層麵上的交流。”
“事情涉及古國阿蘭沃,法夫坦納王族確實有理由關注。”諾曼說,“然而威尼華茲的投影魔法已經消失了。在下一次黑月潮汐到來前,我不敢肯定諸位會有所收獲。”
“神秘之地有其規律。”諾曼說,“倘使人們刻意尋找,反而會一無所獲。”
對於宮廷魔法師的委婉勸說,埃蘭諾爾伯爵似乎聽進去一些。她放下刀叉,再喝一杯白葡萄酒——由於這個過程沒用上半秒鐘,誰也不會覺得她很失禮。
“是啊。”精靈女爵承認,“希望堪稱渺茫。但就算找不到任何線索,我們也得找過再說。”
諾曼搞不懂了。這些霧精靈的舉動向來令人迷惑,不過比起高塔使者,他起碼能與她們說上話。“是貴國曆史的緣故嗎?”他小心試探。
“沒錯。”埃蘭諾爾拈起一枚橄欖。
霧精靈是阿蘭沃月精靈的後裔,在黎明之戰後遷徙至法夫坦納半島,建立起全新的國度。從這個角度來看,霧精靈也算是先民的後裔——聖米倫德大同盟建立前的神秘生物都是先民。千年前諾克斯與深淵邪龍的對抗持續了整整一百年,這還是從同盟成立開始計算起。賓尼亞艾歐之王維隆卡亦是先民的王,他打敗了溫瑟斯龐,使得秩序免於混亂的侵蝕。但在百年戰爭中,諾克斯的神秘領域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到現今為止,同盟隻有七個保存完整的傳承,即神秘領域的七大支點。
許多隱秘的魔法傳承都隨著種族的消亡而斷絕,例如曾與阿蘭沃結盟的洞民薩拉人。霧精靈是阿蘭沃的後裔,而阿蘭沃在聖米倫德大同盟成立前就已經滅亡,精靈們的傳承未必完整。
法夫坦納使節團的來意如此明顯,她們是為了卡瑪瑞婭的遺跡。雖說碎月吞噬了月之都,但沒準這些霧精靈能從發源地中找到先民神秘傳承的一鱗半爪。
弗萊維婭女王沒有拒絕或同意的表態,她保持得體的微笑,注視兩個戲法師表演雜技。勞倫斯·諾曼一直是代她發言的政務大臣,當王國會議召開時,他率領的王黨會與四葉公爵特蕾西·威金斯的南部貴族站在同一陣營。不過現在他們共同警惕的西境大公提溫·梅塞托裡並不在鐵爪城,法夫坦納使節的請求他注定插不上手。
特蕾西公爵不在,她的長子巴徹勒忙著鯨吞美酒。比起公爵指定的四葉領真正繼承人,這位曾經的南國殿下似乎放棄了一切本屬於他的權力,連帶著智慧和專注一並忘記了。諾曼毫不懷疑宴會一結束四葉大公就會得到消息,但除了作為傳聲筒以外,他不過是個充數的皮囊。長姐不在場,弗萊維婭女王一貫聽從諾曼的意見。
而在他看來,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想必特蕾西不願意女兒的新封地再迎來接待不起的尊貴客人。
“威尼華茲的遺跡不過是投影,而真正進入過阿蘭沃的人寥寥可數。”關於神降事件,雖然黑月潮汐在神秘領域引起了極大的波瀾,但高塔和光輝議會聯合起來平息風暴——尤其是後者——使得波瀾的後續重歸於平靜。諾曼作為王族的宮廷大魔法師,甚至不被允許深究其中的秘密。克洛伊塔的“艾恩之眼”閣下明確地告訴他,知道更多對伊士曼王國沒有好處。而碎月神降已經在巡察使者的處理下徹底結束,他們可以保證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伊士曼是高塔屬國,連占星師們都是這個態度,老上司神聖光輝議會就更不用說了。聖騎士們原路返回,橫穿四葉領和大半個西境,甚至沒有避開梅塞托裡家族的飛鷹城。他們本可以走白峽城的矩梯。而這一切沒有一個人通知鐵爪城的伊士曼王族。在梅塞托裡公爵憤怒的致信指責聖騎士團占用飛鷹城矩梯後,諾曼才得知消息。光輝議會倒是在之後表示了歉意,然而對於他們在冰地領弄出大動靜的目的,露西亞的信徒們卻隻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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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夫坦納王國從未與伊士曼有過外交活動,但霧精靈王庭作為七大神秘支點之一,諾曼不認為她們的行事風格會與高塔和光輝議會有區彆。
“神降事件給王國冰地領帶來了嚴重的損失。”他指出,“我們曾歡迎光輝議會的聖騎士淨化四葉城的亡靈殘餘,結果他們似乎打算將天上的月亮一並淨化乾淨。”
“聖騎士團都是些狂熱的家夥,法夫坦納則不同。”
諾曼根本不信。他太清楚神秘生物都是什麼德行了。“你可能不了解,埃蘭諾爾大人。”若非特蕾西公爵有例在先,他肯定適應不過來法夫坦納的母係貴族社會。即便如此,在稱呼她時諾曼也稍微有些不自然。“冰地領的狀況很複雜,老實說,我們根本無法做主。”
“我知道這件事。”精靈女爵柔和地反駁,“十五年前的可怕災難,簡直是白之預言的重現。你們肯定不知道,當我們年幼的公主殿下得知這場屠殺後,她在夜裡嚇得不敢睡覺。光輝議會的手段太過激烈,他們一向如此——但這一次其實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
埃蘭諾爾伯爵詫異於他的不知情。她似乎還沒弄清楚過來伊士曼和法夫坦納的區彆。後者是諾克斯神秘領域的支柱之一,而前者不過是個凡人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