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的獅人……鐵爪城倒是出現過一位雄性獅人,還是你們的外交部空境成員。據說他在王都轉圈子,弄得居民們人心惶惶。”阿茲魯伯喝一口酒,“當然,恐怕慌張的隻是貴族罷。平民百姓才不關心什麼神秘支點。空境和環階也沒區彆。至於母獅子,我在馬戲班裡見到過不少呐!可我想它們都不是你要找的。”
看來雄獅羅奈德閣下也失去了羅瑪的蹤跡。尤利爾覺得自己得把尋找羅瑪提上計劃表,以免兩路人都到達騎士海灣後也沒能遇上她。但這麼一來,時間就越發緊張了。“感謝你的消息。”他還是這麼說。
“我建議你到酒吧裡發尋人啟示。冒險者酒吧。你去過沒?”
當然。不過發布尋人啟示?這個主意他根本沒想到。“我正要這麼做。”
“好吧,年輕人。我就不打擾你的事務了。晚餐很豐盛,但我想你該吃過了。難為你陪我這麼久了……很遺憾,我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告訴你。有耐心是好品質,孩子,但你何必浪費時間,跟一個微不足道的苦修士閒聊這麼久?”
“我隻是來問問,順便拜訪一下當地的領主。”由於沒有再次捕捉到那異樣的火種,尤利爾也決定離開了。“畢竟偵測站每天要記錄大量的神秘生物的出現,我希望不會乾擾到他們的正常工作……”他的搪塞忽然被打斷。
“偵測站隻會記錄頻繁出現的神秘生物,或許加上特彆危險的幾個名字。而當地的冒險者早就登上了相關名冊,高環也不常到六指堡來。他們的工作不過是在偵測之眼旁邊的椅子上消磨一天時光。”巫師擦掉胡子上的汁水。“你到流水之庭來,想必那學徒曾在這裡出現過。否則你就是另有目的。該不會是來參加迪倫·格洛尼翁的婚禮的吧?”
“我到這裡之後才得到消息。”
“你到這裡來。自然,我沒法限製彆人用腳走路。更何況是克洛伊塔的使者……然而你一到這裡,靴子穀的吸血鬼城堡便被燒成了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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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爾開始警惕起來了。他發現對方雖然是個正派人,但在交談中獲取信息的經驗實在豐富。“這件事我也有耳聞。”他回答。他忽然發現自己話裡的漏洞了。
“這真是太不湊巧了。”阿茲魯伯驚奇地微笑,“流水之庭裡沒幾個拿得出手的神秘生物,偵測站也沒發現高環的大人物……除了來自神秘支點的使者大人,我實在想不出到底還有誰能做、有理由做這件事。”
就算可以矢口否認,尤利爾也沒法騙自己說不是為尖嘯堡而來,因為事實就是這樣。“你隻說對了一半,阿茲魯伯先生。”既然對方步步緊逼,他乾脆承認了。
“那還有什麼?六指堡的紅塔樓可不及克洛伊的蒼穹之塔偉岸,本來沒什麼好看的。”
“我的目的完全與六指堡無關。阿茲魯伯先生,你說是遊曆的學派巫師——”尤利爾故意停頓片刻,看到巫師的眉毛像個小球似的往上一跳。“那你一定知道‘淨釜’吧?”
“血族的聖藥?”阿茲魯伯的沉思隻有一秒鐘。看來他的學識的確豐富,但卻不是來自於寂靜學派。
“違禁的煉金產品,它用嬰兒的鮮血製成。”尤利爾說。“我得到消息,血族們正在大量製造這種邪惡的補品,所以才會趕過來。”
“這些該死的蚊子!”阿茲魯伯氣得摔開刀叉。“我早晚要給他們製裁。”他完全忘了尖嘯堡已經變成曆史了。“還有那些躲躲藏藏的血裔,這幫雜種最近愛在水壩上遊出沒,我看他們多半是沒了威脅,膽子也跟著肥了。”也許他不是全忘了。
“血裔在其中幫了忙。”尤利爾不願意聽見羅頓沃斯他們被稱為雜種。“他們死了許多人,隻為了摧毀給他們半生苦難的尖嘯堡。”
阿茲魯伯半信半疑。“好吧,但這不是應該的嗎?他們怕血族怕的要死,巴不得這些大蚊子死光。”他把餐刀從桌麵上拔下來。“不說這些了,使者大人,你已經將尖嘯堡鏟除,請允許我代表流水之庭的子民感謝你的援助。”巫師誠摯地說。“和我說說過程吧。你一個人去的?”得到肯定的回應後,他的情緒越發高昂。“多麼偉大的一次冒險啊!那居然就是昨晚的事。你一點沒受傷?對吧?瞧瞧,你連衣服和鞋子都是完整的。我就知道!”
尤利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不得不告訴他自己並非毫發無損,但也沒變成血裔——他才這麼否認,阿茲魯伯一下臉色就變了,你會以為他那張臉上的悲憫能與垂淚的雕像媲美!尤利爾希望他能將這種慈悲之心分一點給其他的血裔們……不管那些人在變成半亡靈前拿的是鋤頭還是寶劍。
“您一定是高塔最優秀的占星師,才能看穿山穀裡的罪惡。”阿茲魯伯誇讚起彆人來效果也不差。
尤利爾不聽他的讚美。“我不是占星師。我的職業是蓋亞的神職騎士。論及對信仰的虔誠,我遠不及你,阿茲魯伯先生。”
下一秒,他就瞧見巫師臉上的滿麵紅光突兀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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