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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告訴你,你會明白嗎?”老婦人懶得解釋。
“說說看哪。”羅瑪催促。
還是長發女人告訴她答案。“我代表風行者的基礎道路,選擇我,你會擁有非凡的射手素質。”她的眼珠晃動一下,似乎是在斜視另一顆頭。“那老太婆本來是個元素使,她會的箭術大多跟附魔相關。”
“可風行者本來就會附魔啊。”羅瑪還記得幾個環階的神秘。這都是安川向她展示的。他必須向問題比星星還多的小獅子解釋為什麼需要鍛煉固定的身體部位,否則後者必然會偷懶。
“彆聽她胡說。”老婦人嚷嚷,“誰說元素使隻會附魔了?我的技藝體現在神秘的箭矢上,而非單純的拉弓開弦。你不懂,就不要誤人子弟。”
我也不明白。“這要怎麼做呢?”羅瑪問。
“首先,你需要采集上好的拓木製造箭杆,然後根據需求在其上描繪魔文。記得最後用神言讚美希瑟。”談到這些東西,老婦人興致勃勃,開合的下巴簡直要從石柱上脫落。“箭羽挑選深棕色雀羽,當然嘍,我知道什麼鳥的羽毛最適合……”
“很多人進行不到這一步。”長發的頭顱毫不客氣,“因為他們的魔文學不及格。照我看來,你不該算做風行者,而是個魔文大師——就是往外丟火球或吹氣泡的那種。也許還能促進盆栽的生長,但也就那樣了。孩子,你擅長魔文嗎?”它轉而問向羅瑪。
一想到回到高塔後還要補習惡心的魔文學,小獅子頭心裡一萬個不樂意都是少說。“不了,謝謝你,老婆婆。”她差點說錯話。
老婦人歎口氣。“已經很少有人選擇我了,這對神秘的傳承不利。當年她把我放在這兒,好像我有辦法似的。”
“既然你已決定,那就到我這來,孩子。”長發女人說。
羅瑪猶豫著試圖用目光尋找導師安川。“這會不會有點早了?我正進行火種試煉,要是現在轉職的話——”
“啊,你不用擔心這些。”長發頭顱告訴她,“有了足夠的魔力供應,你的火種點燃儀式會與轉職同時開始。注意事項想必你自己清楚。下定決心,懷疑是魔鬼的引誘。來吧,孩子,把你的靈魂交給森林的使徒。希瑟在上,但願你能一次成功。”在她的指示下,羅瑪伸出手,碰了碰那乾癟的額頭。
“你屬於風和自由。”這時,小獅子聽見一句低語。
奇妙的感受由內而外,生長在她的血肉中。“我在發芽!”羅瑪喘息著,空出來的那隻手在空中揮舞。她看到皮毛下似乎有東西在遊動,不由悚然。“這是什麼?我怎麼了?”
“那是儀式主持者的魔力。”老婦人告訴她。“它會引導你更快感受到神秘和秩序。無需害怕,當橋梁建立起來時,你就成功了。”
“可是……”
“你的可是可真多。高環的導師現在並不常見,你究竟在擔心什麼呢?”
蒼穹之塔還是空境閣下主持儀式。羅瑪不是不信任安川,但不管怎麼說,火種試煉與轉職同時進行,她開始覺得自己還需要更多時間練習了。“不是魔力的原因。”她描述自己的感受,“好像是……樹根?或者尖銳的枝條……在向外伸長……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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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舒服麼?”
這種感受很難用舒適來形容,可要說痛苦也談不上。羅瑪儘力呼吸,但似乎有其他的東西混合空氣進入氣管。她看見漆黑石壁忽然變為墨綠,苔蘚則為碧藍。老婦人光禿的腦袋上長出利齒,皮膚不住掉落碎渣。石台仿佛成了橘紅的液體,冒著氣泡和煙霧。她耳邊原本是頭顱嘶啞的呼喚,此刻卻聽到一支和諧輕靈的樂曲。還有在血肉中盤曲螺旋的根須,她能感覺到那本就是自己的血液和骨骼。一切都極度反常。
“太古怪了。”羅瑪幻想喉嚨裡長出一朵壞笑的三色堇,正不停向外噴吐白霧。“很糟糕的感受。我確信自己吞下了一大罐黃油苔蘚。”
“這種零食最好不要吃太多。”
“那是香料!”
老婦人哈了一聲。“隻是對你而言罷。在艱難的日子裡,香草都會被用來填肚子。是的,綠精靈很少會受植物毒素的影響。”
誰關心綠精靈吃什麼?羅瑪心想。她全神貫注,感受著神秘的波紋。這個過程要比練習箭術更困難,甚至超過拉森給她布置的占星學作業。沒有方向。她忽然察覺到問題所在。我不知道該做什麼。
“羅瑪。”導師的聲音似乎從腦子裡冒出來。他還在她不遠。小獅子趕緊抓住這個聲音,搖頭晃腦分辨出夢境與現實。“彆亂想,羅瑪。集中精神。我以為你不會在這裡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