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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尤利爾從戒指索倫手裡收到了一封古怪的邀請。當看清上麵的時間後,他頓時感到麻煩臨頭。“明天?吉辛,最近有什麼節日嗎?”
“我想想……呃,似乎隻有一個,是紀念王後座被發現的典禮。二十年前的事了。”同學吉辛杜瓦告訴他,“當時命運議會忙著處理大陸上的戰事,隻好將慶祝推遲。”
王後座尤利爾還沒學到,也從沒在天上看見過。照實說,就算見過他也認不出來。“必須到場麼?”
“這可是天文室的慶典,夥計,我們這些學徒幾乎沒機會參與。哪怕是奧斯維德先生也沒法給我們開後門,你的邀請恐怕是看在統領大人的麵子上。”
“外交部也會出席?”
“天文室的人不夠,第二天環城日報的照片會很尷尬。正巧你的導師最近回到高塔,被邀請去捧場也是理所應當的。”吉辛說。“當然,這些東西是我道聽途說。你最好去問問統領大人。”
“可我有其他事情要辦。”
“你指什麼?”
“慶典。”找到喬伊不容易,但找到索倫沒難度。尤利爾不擔心這個。“時間就在明天,但我想我需要跟人約定到圖書館去”
“圖書館不是被封鎖檢修了嗎?”
“沒準我們能順便幫忙。”
“你似乎說了我們。”
“你看不出來我正是在邀請你嗎?”
吉辛扭過頭,上下打量他一番,目光中有種難以形容的驚異。“為什麼你覺得我會答應?”
“因為我先邀請了明妮。”威廉敏娜是吉辛的女友。“你來不來?”
“見鬼,她怎麼會答應你?”
“我要去找棕仙女王的更多線索,而這消息一開始就是她告訴我的。我用索倫打開了圖書室下的地板,發現一處地洞。”
“你們打開了圖書室的地板?!”
“是吊頂乾的。我隻是用魔法把窟窿撐起來。”
“我猜是你導師的魔法?”
尤利爾也很遲疑。“肖告訴我,慶典期間維修部放假,在職的棕仙們也不會受到召喚。蓋亞在上,我沒想過隻有我不放假。”
“給我等等,你到底把這事告訴了多少人?”
“就我們幾個……”
“還得算上白之使。你認為那枚戒指會給你保守秘密嗎?我得阻止明妮,她不能參與進去。”
“彆這樣。”尤利爾趕緊拉住他,“我打算更改時間,今晚就過去。好吧問題不是這個……但我們隻是去看看,圖書室能有什麼危險?況且你不想知道下麵有什麼嗎?”
吉辛無言以對。“你知道我沒辦法說服明妮。該死,外交部都是你這樣的不安定份子麼?”
尤利爾咳嗽一聲。不然他也不會選擇拉吉辛入夥了。說實在的,當時要是沒有索倫的慫恿,他很有可能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然而指環用能提高戰鬥技法的神秘作為誘惑,讓他覺得自己非去瞧瞧不可。學徒懷疑指環另有圖謀,但他鑒彆謊言的能力沒法在符文生命身上生效。
……
“地麵鋪滿了土。”威廉敏娜說。她的鞋底碾碎結塊,把旁邊的三人嚇了一跳。
“安靜是冒險的伴侶。”肖用正常的音量告訴她。
“那這裡隻有你動靜最大。”
明妮說得沒錯,肖的嗓音在土壁間回蕩,尤利爾隻想捂住對方的嘴巴。但在精神緊繃的時刻,他隻能渾身僵硬,無法動彈。等到一切沉寂,他才鬆了口氣。“明妮,談談那個傳說吧。我們都不清楚細節。”
“我知道他想讓肖閉嘴。”她對吉辛耳語。“一本沒有作者的書,記載了各類妖精的習性和樣貌。其中關於棕仙的部分”
“我以為棕仙是精靈族。”吉辛不自覺地提出異議。
“希望你以為的答案不要落實在測試裡,因為它往往錯得離譜。”明妮揶揄,“棕仙無疑是妖精,還是最早被確認的小妖精族之一。沒到你發表意見的時候,親愛的,現在聽我說完。”
“不能發表意見,否則她會跟你鬨脾氣來證明對錯。我的以為在她身上從沒錯過。”吉辛悄悄對尤利爾抱怨。
威廉敏娜咳嗽一聲。
“棕仙也被稱為棕精靈,可並不是精靈族。他們一般獨居,但也時常成群出現,喜好住在靠近人類的地方並願意跟人類和平相處。他們會幫你打掃家務,但不接受任何貨幣報酬,並認為這是對他們的侮辱。”
“這麼大方?”肖嘀咕。
“不過你最好給他們物質上的回報,比如牛奶或點心之類。當一個棕仙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他會帶走你的好運,甚至轉而給你添麻煩。”
“還是算了,我寧願自己動手。伺候彆人總沒有伺候自己來得容易。”
明妮瞪他一眼。“這裡沒人讓你發表意見。”
“那棕仙女王呢?”尤利爾問,“你說這裡是她的巢穴。我們怎麼找到她?”
“我隻是說可能。”明妮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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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要找棕仙女王乾什麼?”吉辛很好奇,“作為仆人的話,他們可不是最優的選擇。”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導師的戒指,那不說人話的家夥告訴我,棕仙女王是神秘生物,她親手製作的糕點能讓人更敏捷。”他也覺得荒唐。
“我要敏捷乾什麼?”肖撓撓頭,與吉辛對視一眼。
“尤利爾是使者學徒,這對他打架很有幫助。”威廉敏娜振振有辭,“他還得兼顧占星學的課程,減輕訓練課的壓力是非常必要的。”
“你就是想來吃甜點。”
“小心,也許除了甜點我還會吃彆的東西,比如某些膽小鬼的腦子。”
他們才剛鑽進地洞,隊伍就出現了分歧。尤利爾發現自己沒辦法處理他們的爭端,隻好裝作沒聽見。畢竟來都來了,他打算先進去看看再說。
地板本來被吊頂砸出了一個淺坑,上麵覆蓋著坍塌的圓台和充作護欄的木頭,下方則是黑漆漆的坑洞。學徒還看到一支折斷的炭筆。事發突然,昨天如果不是奧斯維德先生在,恐怕用輪盤占卜的三個學徒裡起碼有兩個人會沒命。“占星師怎麼沒有預料到吊頂會砸下來呢?”他不禁問。
“預知又不是事無巨細的。有時候我們確實能推斷出某些將要發生的事,但在感受的過程中,細節就被忽視了。”一個嗓音從深邃的地底傳來。
“誰?”明妮驚叫。
“你要找的人。”聲音逐漸遠去。
肖不安地說:“我們要跟上嗎?”
尤利爾抽出刀。“為什麼不呢?”他走在最先,另一隻手提著燈籠。橘紅光圈包圍四個人,他們謹慎戒備地向前移動。“我從來不知道,圖書室的地板下竟然有這麼長的隧道。”
“而且建塔時沒有記載。”吉辛杜瓦補充。他對高塔曆史頗有研究。
“說明棕仙女王出現的可能性很大。”明妮輕聲說。“不可能是密室,圖書館下一層就是禮堂大廳。”
“那我們現在在哪兒?”
“神秘之地。”尤利爾告訴他們。
隧道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深。根據的判斷,比起安格瑪雪峰間的鐵路,地底洞穴的長度沒有超出高塔的直徑。但他有點懷疑自己的感官也受到了神秘的影響。
道路儘頭的空間形似一處避難所。正中央擺著一方石台。“那是什麼?”這下沒人還能保持鎮定了。肖後退幾步,明妮大驚小怪地尖叫,撲進吉辛懷裡。
“沒準是棕仙的廚桌。”杜瓦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