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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恩的夜空永遠都是晴朗的,與城外的陰沉雪夜截然不同。手機端鄰居穆魯姆說領主大人回來後,氣象才會恢複正常。希塔裡安即便沒有見過領主,也下意識覺得他說得沒錯。
……自從跟隨威特克夏佐來到拜恩城,她便願意相信這裡的一切神奇之處。
拜恩與四葉城幾乎沒有差彆,白天街道嘈雜,行人來往,商販和城管無休止地追逐。夜裡萬籟俱寂,守夜人在十二點吹短號,催促每一個停留在外的正派人回家去。傳說守夜人能找到任何出現在無人街角甚至小巷罅隙裡的夜不歸宿之人,因此拜恩的晚上比白天治安更好。希塔裡安據此認為城主應該允許他們晚上出門,但穆魯姆告訴她,拜恩的夜裡依舊充滿危險。
“毫無疑問,無名者也分好壞。”這位熱情的鄰居就愛說這些,“他們白天跟你稱兄道弟,夜裡卻放飛自我,肆意妄為。你知道我們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但當他們不使用魔法時,甚至能躲過心不在焉的聖騎士。”
“但守夜人能找到他們啊。”
“守夜人也不是每時每刻都關注著城市。他們的工作是防衛,同時也將新人接到拜恩來。最開始,在拜恩還是一個小鎮的時候,沒有外來的無名者能進入這裡。領主設立守夜人的職位,僅僅是為了維護夜裡的小鎮治安。”穆魯姆邊說邊用手指比劃,幸好當時他倆在公館的後花園裡,沒人注意到這種行為看上去有多蠢。“後來拜恩成為了無星之夜的總部,一下從小鎮變為了城市。每天都有許許多多的無名者到這裡來,就像你和露絲一樣。守夜人的職能就隨之產生了變化。”
“他們白天也開始上班了?”
“守夜人一直在白天上班。”穆魯姆咯咯笑道,“拜恩的晝夜與外界是不同的。現在冰地領正處於極黑之夜,而拜恩春暖花開,太陽照常升起。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麼?”
“我不明白。”
“守夜人不在拜恩駐守,他們停留在冰地領。他們是在威尼華茲為拜恩守夜。就是這樣。”
“那他們不該是守夜人。”
“威尼華茲的黑夜比白晝更多,而拜恩的通道也在極黑之夜頻繁開放。”
希塔裡安這才意識到她們趕上了好時候。要是意外早些發生,也許她們就得在威尼華茲等著了。“每個抵達拜恩的無名者都會被接到裡麵來嗎?”她早就想弄清這個問題。
“隻有宣誓加入無星之夜的才會。”
“那其他人怎麼辦?”
“當地也有互助會。”穆魯姆說,“守夜人帶他們到那些地方去。這很正常。我們必須保證拜恩人的安全,不能自作主張。”他打量她,“他們有的甚至不知道拜恩的存在。”
希塔裡安不記得自己答應過加入什麼無星之夜。威特克說她們可以在拜恩生活。他默認了我是結社的一員?她不安起來,“可我……”
“你是領路人帶來的,當然與那些人不一樣。”穆魯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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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們相信威特克夏佐?”
“不,是因為使者帶回來的每個人都要接受嚴格的審查。”他咯咯笑道,好像這是什麼有趣的玩笑。“自己尋來的無名者是沒有憑據的,所以人們很警惕。”
她記得鄰居口中的審查。那天塞爾蘇斯領著希塔裡安和露絲進入拜恩,送她們到一間深埋在地底的屋子裡。天黑得不見五指,更彆說地麵了。希塔裡安邁步小心翼翼,反而要靠露絲來引路。塞爾蘇斯說點燃火種的無名者在這裡就像白天一樣,所以希塔裡安隻能感覺到自己在不停地下樓梯,空氣卻逐漸變得暖和。
到了最後幾級,路邊終於點起了火炬。希塔裡安重見光明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扭頭尋找來路,但她發現火光的範疇是既定的,隻要踏出光圈,身後就一片漆黑。
“神秘。”塞爾蘇斯用它解釋了一切。
接下來是上坡,但台階很寬,爬起來完全不累。希塔裡安聽見露絲說這裡很美,但她依然隻能看到一圈圈橘紅光環中五碼左右的石磚,以及縫隙裡生長的柔軟葳蕤。她還聽見水聲,但似乎很遙遠。露絲說山頂有一座神殿,希塔裡安當她在胡言亂語。“我們一直在往下走,不可能到山頂。”
“是的。”塞爾蘇斯附和,“不過誰說山不能往地底下長呢?嗯,這時候的山頂應該是顛倒的。我們在山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