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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救濟站值班的神父願意為他們打開門,安排學徒和小獅子睡在一間有火爐的房間裡。尤利爾希望這能讓羅瑪對蓋亞教會有所改觀。
房間很窄,地板上沒有毛毯,燈泡忽明忽暗。床鋪上下排列,沒有梯子。床頭的被子和枕頭舊得褪了色,但好歹沒有黴味。為了以防萬一,尤利爾用神術確保它們乾淨,才允許羅瑪跳到上床去。安置好這個“大行李”後,他把唯一的一座衣櫃挪到門軸邊,方便在夜裡抵住縫隙。
“你熟悉這裡,對吧?”小獅子以為自己明知故問。
“我沒到過救濟站。”尤利爾說,“在那裡過夜是不收費的。這兒是神職人員空出來的休息室,有時候神父會將空房間出租。一般每晚需要十個黑城金幣,要是長住的話,價格可以便宜。”
“這算公物私用麼?”
他給她一瞥。“不算。租金會統一交給教會,神父大概隻能得到十分之一作為獎賞。蓋亞給無家可歸的人提供最基本的援助,但有些微薄收入的人不在此列。他們不需要彆人拿走他們的自尊心,換來能夠支付得起的施舍。”
“那你在這裡住過嘍。”
“離開修道院後,我跟一個人合租過類似的地方。好了。問題問太多,你會睡不香,快休息吧。”他關了燈。
“等等。”羅瑪跳下地板,“果汁有點喝多了。”
門軸嘎吱地響了一聲。尤利爾隻好為她點燃一支蠟燭,自己鑽進被子。比起微光森林的露宿和小鎮的客房,這裡的環境實在逼仄。他在布魯姆諾特的家當然要更舒適,然而這樣的夜晚有種熟悉的感受,好像又一次回到了表世界的法夫蘭克大街。
他的“家”裡堆滿雜物,地麵甚至沒有落腳的地方,書桌邊緣嵌入牆壁。廢舊零件和空罐子疊堆在床底下,晾衣繩與破水桶掛在門後麵。尤利爾躺在床上聽著塔樓的鐘聲。遙遠而寧靜的回響。忽然值夜班的室友推門而入,靠著牆脫掉一身氣味刺鼻的外套,他呼地吹滅蠟燭,艱難爬上床,隨即鼾聲大作。
我在做夢,尤利爾心想。這個夢境沒有回到修道院的舒適,但仍舊令人懷念。他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
羅瑪本想爬上窗台,但上麵布滿灰塵,她隻好作罷。哪怕刨除修道院事件的主觀影響,我在這裡也束手束腳。
玻璃簌簌顫動。你想上哪兒去
“索倫?”她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跟來的。是尤利爾要它看緊我?“我就是想一個人待會兒。”
它居然沒催她回去。指環操縱白霜凍結窗台,粉碎後,石頭表麵頓時光潔一新。羅瑪坐下來,用小刀削木杆的尖頭。月光將薔薇的影子投射在玻璃上,幾隻鴿子在花叢間穿過,甚至還有遙遠的歡笑歌聲自市坊傳來。“尤利爾除掉了尖嘯堡的血裔。”
千真萬確字跡浮現,當時我與他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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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這麼做?”她想聽聽索倫怎麼說。
本來他是去找被帶到古堡的孩子就是教會的孩子中的一部分,那些人渣竟把他們賣給了血族恰好碰到了羅頓沃斯帶領的血裔小隊
他在找艾肯和其他孩子。羅瑪怔了怔。在切實的行動麵前,她先前的質疑問難顯得如此可笑。我根本不了解他……或許也不了解高塔和外交部。怪不得他那麼生氣,他製止我繼續尋找艾肯,我也同樣阻礙了他的救援行動。我們本可以同行。不,我在微光森林接受風行者試煉的時候,他已經抵達了尖嘯堡。那個傳聞恐怕由此而來。“血裔小隊?”
是逃離了血族奴役的凡人血裔。他們要為死去的人複仇,還要守衛自己的族群,於是踏上人生最後一次征程
“他們是凡人麼?”羅瑪吃了一驚。
是的。借助某種可怕的煉金魔藥獲得了力量的凡人。做準備的考慮人人都有,但好運氣可不同。在衝進教會前轉職是你離開高塔後唯一一個不那麼糟糕的決定
還是安川提醒我的,羅瑪手上一個用力,木杆被削斷了。“你也覺得我不該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