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者酒館埃瑟特爾裡的某位客人?”
“不是。”
學徒下一劍切開他的喉嚨。刺客失去聲息,變成一具殘缺的屍體。
羅瑪探頭瞧了一眼,“怎麼不問下去了,沒有彆的可能嗎?”
“他是本地的夜鶯,受某個外地人指派而來。由於不知道雇主的確切身份,便說自己在酒吧接了懸賞。”
“你怎麼知道的?他根本沒說這些。”她大為驚奇。
“因為先前的問題他都說實話,隻有最後一個撒了謊。不知道的答案都說不是,這個習慣不好。總之,他不認為雇主是當地人。”
羅瑪沒問他如何判斷謊言的。“到底是不是呢?”
“這可說不準。”尤利爾瞧了一眼指環先生,它依舊一聲不吭。我就知道是你說的。“他以為的不一定是真相,也就是說,隻有謊言才是可信的。我們最好放他走,然後找到他的雇主。”
“說得沒錯。”羅瑪打量了地上的屍體,“可我覺得現在你即便願意放手,他也走不了了。”
“我是怕他逃走才瞄準他的腿。”尤利爾不想讓羅瑪覺得自己是個喜歡把敵人弄殘的瘋子。
“我說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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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是一種可能。”尤利爾將冰劍收回劍鞘。“刺客已經死了,我們暫時不要碰到教會的人。”距離脫出夢境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還不能隨意終結魔法。當然,想要快速回到現實也不是沒辦法,隻要照之前處決刺客那樣給自己來一劍就行了……見鬼!要是自殺做起來也像說得這麼容易,他也不用擔心誓約之卷的副作用了。“跟我來。”
他帶著羅瑪在教會裡捉迷藏。與上一次相比,他的同伴換了人,並且開始享受這個過程。指環將羅瑪的願望通風報信給他時,學徒甚至與她一同探望了後院的孩子們。他們睡得正香,十分安全。由於“淨釜”的經曆,這兩個幸運兒未來多半將成為教會的十字騎士。哼,反正不會是克洛伊塔的學徒。
“我好怕艾肯已經死了。”羅瑪說。她坐在地上,手指握緊木弓,細細的拉弦放大了顫抖。
尤利爾想起表世界死去的小波德。不,女神不會這麼殘忍。“他一定還活著。他的母親在等他。”小獅子背對學徒,垂著頭。於是他坐下來握住這孩子的手,希望給予安慰。
沒想到她忽然轉過身,把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也會有人在等你。”她鄭重其事地說,“我也會的。我就在布魯姆諾特等你回來。”
羅瑪的金色短發在月光下閃耀,她的呼吸溫暖濕潤,眼神如狂野的火焰。火。尖嘯堡的火。四葉城的火。火焰既殘酷又熾熱,能夠點燃靈魂。不僅是他的靈魂,許許多多的人都在燃燒,拚命散發熱量。這不是為點燃黑暗,而是在溫暖自己。但總有一天他會需要更多的熱量,而他並非隻有自己的靈魂可以依靠。
“……你太年輕了。”安靜了足有一分鐘,尤利爾才覺得自己的嗓子能勉強發聲。“還不夠當我母親。”
羅瑪的小眉毛挑起來,沒被他蹩腳的玩笑逗笑。“我不是那個意思!彆給我裝傻。”
“我會記得的。”他保證。小獅子還奇怪他怎麼會給出這種回答。在孩子們的前輩找來前,尤利爾的靈視結束了。
習慣後,即便是世界在眼前碎裂重組,尤利爾也沒覺得不適。這次他沒收回武器,隻施放了神術。“跟上我。”他跳上窗台,羅瑪緊隨其後。敵人是個老夜鶯,但他肯定想不到我能使用蓋亞的神術。看來,有時候罕見的神秘職業還是有好處的。
刺客果然又一次上當。他抓住機會朝下揮匕,結果淡金色的屏障突然向外擴張,將他的武器彈飛。這下刺客不再有信心,他轉身就逃,躍上欄杆。
“我們不等教會的人了嗎?”小獅子張嘴時正巧灌了一大口夜風。
“在教堂發動襲擊可不是小事,十字騎士會追查到底。更何況,沒準備的盜賊連教會的大門都進不來。可見對方應該對教會的神術有一些研究,十字騎士未必抓得著刺客。”
“那我們就抓得著?”
“我們直接去埃瑟特爾等他。”
“為什麼是那兒?”
“因為我隻在那裡貼過尋找你的布告任務。”尤利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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