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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齒輪的招牌上寫著她不認識的字,但好歹她記得圖案。“莉亞娜女士在嗎?”由於忐忑,剛一開門她就忍不住問道。
結果目標正坐在門對麵,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見。這裡當然沒有塞爾蘇斯帶她到神殿時遍布道路的神秘黑暗,希塔裡安覺得自己一定臉紅了。
莉亞娜女士與昨天沒變化,她的圍巾就是標誌,給每個人留下深刻印象。她似乎是故意這麼做的。青銅齒輪裡有很多穿同樣製服的女士負責管理不同街區的公館,但每次希塔裡安都能準確地找到莉亞娜。“林戈特小姐,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她和藹地說,一點也沒表露出讓希塔裡安尷尬的神態。
“是我姐姐露絲的事。”
“她怎麼了?迷路還是又弄傷了自己?”
“不,是偵測站——”
最開始是穆魯姆的斑點狗“禿頭”來報信。它帶著主人的命令到偵查站把下班的露絲接回家,結果它的主人發現隻有它自己回來。“禿頭”是條強壯可靠的好狗,露絲十分愛它,若非出了意外,一定會乖乖地跟它走。他立刻通知了希塔裡安。
當時希塔裡安正忙著做織工,得知姐姐可能走失,她立即拋下活計到偵測站找人。穆魯姆帶著“禿頭”和她一起。他們本想問偵測站的占星師,結果得到的回複是今天整個偵測站都休假。希塔裡安本以為是值班守衛在拿他們兩個小孩子尋開心,可他有證據:布告板上確實是這麼說的。
那露絲這一天到哪兒去了?希塔裡安發現自己想象不出來。拜恩的一切都超出她貧瘠的想象。在這座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故鄉,隻有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喝點水吧,你嗓子都啞了。”莉亞娜女士放下兩個杯子,給她和穆魯姆。
說明事情的前因後果並不困難,但那是在敘述者處於冷靜狀態的時候。希塔裡安磕磕絆絆,好容易才表達清楚。這本是件萬分緊急的事,可莉亞娜女士的反應並不強烈。“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林戈特小姐。”
她的鎮定無法安撫希塔裡安,為此在穆魯姆一口氣喝光杯子時,她卻沒有伸手。“沒辦法了嗎?”不,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噢,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露絲很安全——原諒我把這話說得太晚。事實上,偵測站唯獨今天沒在休息,他們都呆在自己的崗位。”
“這是怎麼回事?露絲還在偵測站嗎?”
“是的。隻是神秘掩蓋了周圍的環境,你們被影響了。其實所有人都好好地呆在原位。”莉亞娜說,“彆擔心。喝點水吧,你們看起來累壞了。”
“我們找了她兩個小時。”希塔裡安堅持得到答案,“露絲早該回來了。偵測站發生了什麼事?”
莉亞娜女士明顯猶豫了一刻。最後她站起身,帶領希塔裡安和穆魯姆鑽進一間獨立的房間。“禿頭”想跟上來,但被她製止了。“動物有時很敏感,一些魔法會傷害到它們。”她解下圍巾。“在偵測站就是這樣。”
“什麼意思?”房間裡有柔軟的長靠椅,希塔裡安坐在上麵,卻無心感受舒適。
“神秘。你們不了解神秘,我也不多說這些。神秘作為異常,有時候人們卻會視而不見。不過狗和人不同,它們的某些觸覺能意識到神秘的存在,因此受到的影響也更大。”莉亞娜女士指了指頭頂的鐘表。“你們瞧。”
希塔裡安看見指針彙合在六點半左右,這正是露絲的下班時間。頓時,困惑取代了焦慮。“現在明明是……?”弄丟的不是露絲,而是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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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影響了你們對時間的感官。除非看見相關的‘秩序’,否則你們自己根本意識不到。”她解釋,“表盤一類的東西就相當於秩序的載體。這種情況一般是魔法的副作用,意味著施術者的熟練度不足。外麵那可愛的小東西叫什麼名字?”
“禿頭。”男孩咳嗽一聲。
“‘禿頭’是第一個被影響的。它一定早早就去偵測站等著露絲小姐了,對不對?”
“它一貫早去。我怎麼忘了?”穆魯姆一拍腦門。“對不起,希塔裡安,我嚇著你了。”
“你是第二個。”莉亞娜說。
我是第三個,希塔裡安不禁咬緊牙關,回想自己聽見消息時的景況。那時候我的課程還沒完,她與露絲明明是同時回家的,否則也不會拜托“禿頭”來接送姐姐了。露絲也不可能走丟,她想起姐姐是無名者,擁有非凡的幸運。我怎麼都記不得了?這就是神秘的力量,作為凡人她毫無抵抗之力。
“好了,誤會解開,接下來我要說的那件事你們得仔細聽,尤其是你,希塔裡安·林戈特小姐。”管理員女士說。
“可我現在得去接露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