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擾您了。”這下女人真的走了。
等尤利爾在窗邊確認這位修女的背影消失後,空氣頓時鬆弛下來。“你真厲害!”小獅子簡直有點崇拜艾科尼了,她悄聲問:“能教我嗎?”
“這是神術,你學不來。我倒是可以教尤利爾。”艾科尼敷衍。這孩子完全找不準重點。“我很抱歉,但當時……”
“……情況緊急。”尤利爾沒理由責怪他,“現在我們才稱得上時間緊迫。”安德倫是罪有應得,但他不該死得這麼痛快。
尤利爾和艾科尼都沒本事讓死人複活,隻能爭取在神父的屍體被發現前找出罪犯。眼下我的行為才像罪犯,尤利爾邊想邊與艾科尼合力將屍體藏到櫃子裡,羅瑪為他們放風。
“我留下。”騎士說,“要是有人想進來,我會讓他們滾蛋。”
“但如果他們堅持,就直接撤離教堂。”尤利爾囑咐。
“那把羅瑪小姐也留下吧,這裡更安全。”
尤利爾也不想讓自己的使命打半點折扣,然而有索倫在,他倒不擔心這頭小獅子有危險:“謝謝,但我看你可管不住她。”
他們用神術遮蔽蹤跡,翻出窗戶。這次尤利爾的目標不再是後院,而是遇到的每一名神職者。誓約之卷展現了它應有的效率,他都有點感激黑騎士昨夜沒有帶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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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看到信的?”當他利落地借助羊皮卷驗證了一位十字騎士的清白後,羅瑪忍不住問。
『占星師的魔法』索倫替他回答,它可憋了一肚子話。『問點有意義的東西,羅瑪。比如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都睡得好好的嗎』
“這個嘛,昨天夜裡太熱,我忍不住用白之使的魔法消消暑。”尤利爾一腳踩在尚未掃淨的積雪上。“好了,彆分心,艾科尼還在為我們拖延時間。”
『你在隱瞞什麼』
“問你的主人吧,現在我不想說這些東西。”他此刻渴望找到的是教會裡的惡魔,不是無名者和秘密結社的。至於喬伊會怎麼回答,他一點也不關心。尤利爾還在想安德倫神父的死,他本不該死得這麼早。事實上,學徒準備了許多問題,眼下答案卻伴隨他的死亡成了謎團。他唯一能做的是奔向下一個人,重複另一套說辭,它由謊言、刺探和威脅構成,隻為了獲得真相。
羅瑪隔著手套摸摸指環,“昨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好奇得簡直快瘋了。”
索倫沒理她。『問白之使?什麼事與他有關……快跟上他,你這笨蛋!還不如把你留在那個十字騎士身邊呢』它連忙提醒,學徒已經看不到影子了。
銀頂城有三所教堂,安德倫神父管理的是離城中心最遠的一所。他的死會導致接下來的行程變得艱難。尤利爾不斷告訴自己艾科尼做得是最佳選擇,但他的劍快得嚇人,近乎……迫不及待,他希望自己不要埋怨同伴,然而若是他們一同行動,意外就不會突然出現。可難道他要責怪羅瑪嗎?
教堂裡的十字騎士並不全是神秘生物,大多都是受過訓練的普通人。艾科尼說他的朋友曾因沒把握點燃火種而自願去了冰地領,現在看來,冰地領不是凡人騎士唯一的出路。當神職者給予神術的祝福,他們看上去就與艾科尼沒多大區彆。尤利爾心底對獄卒格莫的憎恨甚至超過艾科尼,因為他曾沒資格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我也可以果斷。一個修女試圖隱瞞交易,審問後他揮劍殺了她。血液沿劍脊滑落入半黃半綠的灌木叢,尤利爾折向下一個目標。無論是在夢境還是現實,他在去往騎士海灣的一路上不知重複了多少次。遇到艾科尼的那次『靈視』後,他突然發現自己找到了一種迅速脫離夢境的辦法:假如他在夢境中一反常態,甚至大開殺戒,恐怕他就再也不會在夢境中迷失了。
也許這才是『靈視』真正的使用方式,但我的軟弱讓我不敢實踐。再後來,尤利爾與艾科尼同行,將那個夢徹底忘在腦後。與一個在夢境中被自己殺死的人交流、旅行是種奇異的感覺,他最好還是忘了它。但無名者的力量有利有弊,他好歹借助它看到了信的內容。
『我將派遣我忠誠的鳥兒協助你的工作,他訓練有素,是最謹慎機敏的刺客……算算時間,他應該在明後天抵達。在此之前,如果城裡出現一個名為羅瑪·佩內洛普的金發獅人女孩,請密切關注。她在尋找一個嬰兒,或可適當以慈善之家的相關消息進行引誘……』
『(十字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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