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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到了?”
“事實上,她提前了半小時。”葛諾看上去十分躊躇。“大人。”
“怎麼?”
“我想我該說這件事。那位閣下隨身帶著一副、一副……”她吞吐起來。
“一副什麼?眼鏡?”
“一副棺材。”
這些巫師總有驚人之舉。諾曼爵士有點後悔讓他們住在龍穴堡了。白塔會是神秘支點使者的好去處,可惜近來雄獅和白之使先後在那裡停留過。“感謝你的提醒,葛諾。女王陛下還在溫泉塔嗎?”
“是的,大人。”
“回來時吩咐瓦林繞開經過教堂的街道,千萬彆嚇著我們的女王陛下。”
女侍小跑著離開了。
當勞倫斯·諾曼按約定時間進入房間時,夏妮亞·拉文納斯已經端莊地坐在長背椅上了。那副棺材立在她身後,和椅子背一樣高。它絕對可以將她整個兒裝進去,諾曼心想。
“我如約而至,閣下。”
夏妮亞點點頭,態度的冷淡顯而易見。“海灣戰爭正在進行,讓我們長話短說,爵士。”
“我明白了,閣下。既然如此,我可以給您向王族轉述……”
“不是這樁事。”她打斷道。帽子上的十字吊墜猛地搖晃起來。
“請原諒,爵士,但我隻想跟你談談。跟你本人。勞倫斯·諾曼先生。”
“我很榮幸。”除開伊士曼貴族的身份,他隻是個無關緊要的神秘生物。一位空境閣下不大可能專門花時間與他閒扯,諾曼作出恭敬的傾聽姿態,但要讓他將今天的對話保密,他可不一定能做到。
女巫師很滿意。起碼她願意展現出滿意的神態。“在白之使尚未回到鐵爪城前,雄獅閣下擔心他在六指堡遭受伏擊,因此要求接管王都的矩梯。”
“確實有這回事。”雄獅羅奈德破門而入,成功榮升為王黨最不受歡迎的空境使者,甚至久違地讓他們體會到了白之使作為外交部長的好處。“但後來白之使平安歸來,雄獅離開王都,矩梯的使用權就被移交到統領大人手上了。”
“現在白之使也離開了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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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閣下。”想要矩梯穿梭站的使用權?找白之使去吧。
這位法則巫師深吸一口氣:“雄獅一定告訴了你們學派此行的目的,這我一清二楚。聖典失竊,我們必然要將其找回。恐怕你們不知道更詳細的情況:當時聖典被安置在布魯姆諾特教會總部的禁地,由一位高環主教親自看守,隨行有整整一隊十字騎士甚至苦修士。盜賊為了奪取聖典。好吧。這個強盜根本沒有偷竊,他殺死了所有教會守衛,拿著聖典揚長而去。教堂後院血流成河,而直到他消失不見後,禁地的異狀才被人發現。”
也許我能猜到她為什麼單獨來找我談這個。諾曼知道伊斯特爾王子對神秘領域的看法一貫與布列斯塔蒂克帝國差之不多,他不會明白其中含義。
“神秘度的碾壓。”又是空境。“我非常遺憾。”他誠心誠意地說。
能乾出這種瘋狂事的家夥在神秘領域簡直彆無分號。諾曼想到雄獅當天闖進來時的暴躁和焦慮,他很肯定這些亂子背後有著秘密的影子……那是伊士曼無法對抗的組織,但她必須與他們為敵。
“秘密結社。”夏妮亞給出了更進一步的信息,“還是學派的老熟人,無星之夜。你們可能沒聽說過,或者說沒關注過結社的不同,但惡魔的威脅也是分高下的。”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這道理在哪兒都適用。“請您為我解惑,閣下。”
她眉頭緊鎖,“無星之夜是其中最為隱秘、最為龐大的惡魔組織。根據教堂留下的痕跡,學派已經確認那該死的強盜確實已經死了很久了——他是兩百年前亡靈之災的主導者之一,死海之王的元帥。神秘領域稱之為黑騎士,或者不死者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