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從吸血鬼那裡偷聽來的。不然我怎麼會被黑巫師追殺?”內部開放權限也就算了,羅瑪還沒傻到把高塔的機密分享給外人。反正他不可能知道我先前在管道裡遭遇過什麼。“黑巫師和血族結盟,我聽見他們的爭執。”
她也不算完全撒謊。阿茲魯伯先不提,跟洛朗維格的戰鬥才最驚險。一開始羅瑪憑借管道的暢通跟蹤洛朗爵士,因為他既出現在了英格麗的故事裡,又在通緝令上露過臉,然而連索倫都沒發現他居然早有察覺。洛朗維格引她到山頂,得意洋洋地告訴她阿茲魯伯的死亡內幕。
“我們有契約約束。”他在雷暴的陰雲下坦白,“而你不同,羅瑪小姐。我是個會做生意的人,惡魔給的價碼高,我就是惡魔的走狗;王室的酬勞更豐厚,我就是王黨。我救了你一命,以此換取阿茲魯伯德恩赫姆的死亡,這就是合乎規則的交易。”
“交易。”她想起戰鬥中那起突發的管道事故。飄散的煙霧遮蔽了阿茲魯伯的視野,羅瑪才趁機扭轉局麵。難道是洛朗維格的手筆?“我也有自己的交換規則。”但他沒能說服她放下弓,羅瑪可不樂意作黑巫師內部爭端殺人的刀子。“你給我血族倉庫的方位和防禦部署,我饒你一命。公平公正。”
“然後你還會殺了我,因為管道是你唯一的後路。不,羅瑪小姐,我不是來和你做生意的。”
羅瑪抬手就是一箭。反正還不是要打?她可以殺掉阿茲魯伯,也就能對付這個前任海灣艦隊司令。洛朗爵士又不是高環。
飛矢在空中被一道閃電擊落。羅瑪凝神觀察,卻沒發現對方有什麼動作。但這不可能是巧合,洛朗爵士作騎士打扮,雷電本該更鐘愛他。“我隻是帶你到這裡來。”他話音剛落,一連串的電弧就向她撲來。小獅子猝不及防,在索倫的幫助下才撿回一條命。
與黑巫師的第二次戰鬥仍不順利。羅瑪已經脫離了地底洞窟,她頭頂是雷雲,腳下是光禿禿的泥石地,而閃電是黑巫師的拿手好戲,小獅子差點變成烤爐裡的焦麵包。
符文……河……指環寫出來的字都成了亂碼,……城堡
她掉頭就跑,衝進山林,在河邊一頭撞上了另一個海灣通緝犯。眼下他正在她麵前滔滔不絕,陰陽怪氣。
“不止是黑巫師。”暗夜精靈說,“還有惡魔結社。他們參與到戰爭之中,在六指堡製造了洪災,還刺殺過潮聲堡的命運女巫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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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樁事,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不比你少。我殺了一個曾在六指堡擔任領主巫師的混蛋,他死前哭著求饒,說出了所有他知道的事。”這個謊言就更不容易戳穿了,阿茲魯伯不大可能死而複生找她算賬。“至於刺殺嘛……我敢打賭,那名刺客肯定倒大黴了。”
“雄獅閣下抓住了她。”多爾頓說。
“羅奈德也在騎士海灣?”
“那是在六指堡毀滅的消息傳入海灣之前的事。當時雄獅閣下乘坐矩梯抵達潮聲堡,返回時卻因六指堡矩梯的陷落而不得不飛回去。當然,我想他現在應該處理好白之使的事,再次由王都回返騎士海灣了。”他換了隻手支撐重量,“德威特慶祝雄獅閣下的離去,但隻要你還沒被找到,高塔使者就一定會再回來。他算是白慶祝了。”
“誰有功夫關心騎士海灣?”羅奈德和海倫,他們來找我了。尤利爾呢?他和艾科尼找到艾肯沒有?難道艾肯真的在島上?他活著,還是已經死了?羅瑪有一肚子的問題,一肚子的焦急,然而跟隨聯盟軍隊來到這裡的卓爾對此一無所知,她也不願問出口。
那我隻能做最壞的打算。就像不信任聯盟一樣。“我要下去,你來不來?”
“下麵有什麼?”
“石頭。還有屍體。”不過石頭也是屍體,血裔的屍體。
“你不是要找鑰匙嗎?”
她露出尖牙。“鑰匙可不在下麵。血族希望用它來掌控痛苦秘儀,現在他們沒這麼乾,說明他們還沒找到鑰匙,起碼在聯盟攻上山之前沒有。你不是上過戰場嗎?怎麼連這都看不出來?”這句話羅瑪說得特彆爽快。
“我甚至還不知道你說的鑰匙是什麼。”卓爾反駁,“這跟我的經驗無關。現在你冒冒失失地闖進秘儀中央,下麵會不會有危險?守衛怎麼處理?考慮過退路嗎?噢,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是打算在裡麵搞破壞。但你的牙齒和爪子對刻在石頭上的魔文沒鬼用,像狗一樣撒尿?那是對付路燈的招數……抱歉,我忘了你是頭母貓。”
他的左腳就在我眼前,羅瑪磨著牙思考。他們像兩隻甲蟲一樣在縫隙中縮著,難免碰頭挨腳。伸手捉住他的腳腕吧,然後往下一扯。就這麼辦。但因一兩句譏諷就實施報複計劃的蠢蛋是離家出走前的羅瑪,不是她。“假如戰爭是鑰匙,那現在我們唯有破壞鎖這一個辦法。索倫告訴我,痛苦秘儀沒有實體,神秘可以接觸它。”
“怎麼接觸?用魔力?”
羅瑪舔舔鼻子。“用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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