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它是個燈泡似的。”卓爾扭過頭,交替拔出匕首和細劍。“這下麵的秩序更薄弱了,符文生命受到的影響也會更大。不過問我的話,你的戒指更像是失去動力了。就算是白之使,也不可能讓它永遠工作,更何況他已經……呃,你沒聽見最後一句。”
羅瑪不在乎他說了什麼。她現在被迷茫籠罩,有種回到了與安川分開後的那段時光。她在微光森林中遊蕩,沒有方向和目的,仿佛被人丟棄……當時也同樣遍地濃霧。不一樣了。我清楚自己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我們最好快點。”雖然多爾頓保證這裡沒有高環的血族,但觀測生命力這種說法連索倫都僅僅是聽聞,羅瑪無法打消對他的懷疑。小獅子抽出爪子,繼續下行。她能感受到趾縫間的黏土,以及隱隱作痛的掌心。在這種情況下,能使她打起精神的居然隻有恐慌。
儘管時間緊迫,他們到達最底端時仍用了一個小時。小獅子羅瑪終於腳踏實地,她恨不得變回原型,整個兒在地上打滾。
卓爾用咒劍戳戳泥土,“我懷疑這層土下麵就是海水。但事實上,灰翅鳥島根本沒這麼深。”
大地並未如羅瑪想象中那樣被鮮血浸透。多爾頓堅持吸血鬼不會那麼浪費食物,我先前還不以為然。“這裡是神秘之地。痛苦秘儀沒有實體,我想這處洞穴都在反常的範圍內。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小點聲。”他緊張地看著她身後。
在他的指引下,羅瑪回頭瞧見了一片灰白色的石林。話音戛然而止。“那是血裔?”
“死去的血裔。”
懸崖低底屍體遍布,大多數都是石頭和殘肢斷臂,難見完整的身體。比起管道入口的那座廢料場,這裡甚至還能算乾淨。羅瑪忍著毛骨悚然地感覺環視一周,立刻注意到最遠處的山壁下有幾個人影正在埋頭處理死人,還有幾個正往內搜尋。血裔煉金術士。她的尾巴不自覺纏上了大腿。
卓爾的關注點與她不同:“他們似乎分成兩支任務不同的隊伍,這跟你說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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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瑪連忙仔細觀察,這才發現向中心走的血裔身上都帶著“淨釜”,顯然不是為了掃蕩中心而來的。這些血裔煉金術士麻木地跋涉到石林中央,消失在密密麻麻地阻擋中。“中間有什麼?秘儀的核心?”
她猜得不對。等羅瑪靠近了屍骸中央,他們才意識到錯誤。濃鬱的血色映入視野,霧氣在池塘上徘徊不散,卻又與水麵涇渭分明。小獅子與鮮豔的池塘隔了十碼的距離,她覺得自己的胃都在抽搐。
多爾頓更是眉頭緊鎖,神情好像看見了兩隻蒼蠅在垃圾堆邊舉行婚禮。顯而易見,蒼蠅和婚禮在他那裡都是最不得人心的東西。他伸出手似乎要捂住鼻子,結果卻蓋在羅瑪臉上。
羅瑪不假思索,一口咬住他的大拇指根。
「有人。」卓爾衝她做口型。
一陣波紋傳遞到岸邊,血紅的池塘中,浪花不住濺起。羅瑪鬆開嘴,意識到裡麵盛放的不是鮮血,而是液態的淨釜魔藥。
“……海灣……種子……”
由於在修道院待了幾個月,羅瑪能確定這是個女人的聲音。看來她不可能是德拉布萊親王,這姑且算個好消息。
“……你不在拜恩!”聲音突然拔高,仿佛尖刺摩擦鋼鐵。“女巫和……港口……”
接下來是一串細微又急促的低語,任憑羅瑪怎麼豎耳朵也聽不清了。法則的限製阻礙了魔法手段,她回頭看看多爾頓,卓爾仍然是一副專注的表情。察覺她的動作後,他扭過頭來。
「她是惡魔。」好像這不是值得意外的發現。「後麵你聽見沒?」
原來你也沒聽見。小獅子瞪著眼睛搖頭。「她可能在說騎士海灣。」不過自言自語的時候乾嘛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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