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獅子的警戒心在他到來後已經徹底放下了。她原封不動地轉述指環索倫對秘儀的介紹,並悄悄告訴學徒高塔觀景台的秘密。她八成不知道喬伊會在這些事情上全無隱瞞。要是使者在其他方麵也這麼坦誠就好了。“鑰匙與海灣戰爭有關?”尤利爾問。
“就是這樣。”
羅瑪十分肯定,多爾頓卻有不同意見。“守誓者聯盟了解吸血鬼。”他告訴學徒,“而且還有煉金戰船。即便灰翅鳥島是圈套,聯盟也不一定會戰敗。兩方的差距不是魔藥能彌補的。我是跟隨守誓者聯盟的船隊來這裡的,他們粉碎了吸血鬼的艦隊,還打贏了登陸戰。”
血族的船隊恐怕是由洛朗維格帶走的海灣戰船和他們購買來的遠航船隻拚湊而成。當然,以阿納爾德家族這些年在海灣的經營,訓練出一支素質優秀的海軍不是不可能。還有淨釜……和索維羅魔藥。先前尤利爾不知道血族能否憑借魔藥和合作者與聯盟對抗,但現在他們肯定沒機會了。
“高塔派遣了一支搭載救援隊伍的浮空船進入伊士曼。”尤利爾說,“雄獅閣下三天後就會來到這裡。我和白之使利用星之隙找到了時機提前過來,現在用不著擔心德拉布萊親王了你們應該猜測他是否還活著。”使者通過星之隙進入灰翅鳥島,多半已經找上了海灣戰爭雙方的空境閣下。
“這是我聽見最好的消息。”小獅子的嗓門因雀躍而放大,霧氣不停湧動,聚散不定。
彆說惡魔領主了,就連死人都會被她的尖叫吵醒。他們不可能忽略這樣的響動,看來確實已經離開。隻是尤利爾無法根據現有情報判斷他們是否還會回來。矩梯和法則。但願黑騎士找他們是有脫不開身的緊急事件,最好還與寂靜學派有關。惡魔領主的目標不是痛苦秘儀,僅僅是淨釜……不管怎麼說,他們幸運地撿回一條命。
這時候他才有時間查看周遭環境。土壤似乎被血浸透,石壁漆黑粗糙,好像紮進血肉的刀尖般突兀扭曲。除了屍骸和雕像碎塊,這裡什麼也沒有,連尖嘯堡地牢的布景都比此地豐富得多。刑場和牢房還是有區彆的。
他忽然理解了高塔的做法。占星師們也許軟弱,但先知永遠將一切看在眼裡。他允許喬伊帶領外交部參與神秘領域的戰爭,同時又把克洛伊超脫紛爭之外。屠戮永無止境,預言觀測即實現,然而人們可以為它設置界限。這也是使者的職責。
“灰燼。”暗夜精靈低語。他虔誠地閉上眼睛,“諾克圖拉的權柄在這裡行使,暢通無阻。”
尤利爾沒去打擾他和他的神。“羅瑪,你能回來麼?”既然最後的戰鬥已經打響,留在這裡可不是最好的選擇。尤利爾看到血族和他們奴仆的屍體,水銀領主與她的同伴可能借助黑巫師的幫助來到這裡,也可能是直接屠戮了沿路守衛。再或者,她希望製造更多淨釜來治療傷勢。痛苦秘儀能夠汲取痛苦和絕望。這話讓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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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做?”小獅子困窘起來。
好問題。“我們的索倫格森大人上哪兒去了?”要是指環先生沒法回答,那他們就隻能等喬伊再次打開星之隙來解決問題。羅瑪和多爾頓都相信痛苦秘儀的鑰匙在德拉布萊親王手上,那麼很快使者就能重新打開門。
“它不說話。”
“應該是環境的緣故。”多爾頓猜測。暗夜精靈指了指頭頂。“我們最好爬上去。”
“為什麼不乾脆離開這兒?”
“我不能離開太遠。”羅瑪說,“核心裡擠滿了死者的靈魂,它們彼此並非相安無事。有個自稱聖卡洛斯國王的白癡像條狗一樣盯著我不放。這裡……這裡有能讓我保持清醒的東西。”她忽然沉默了一瞬,“原本有。”
“那是什麼?”學徒追問。
“索維羅。”
尤利爾變了臉色。索維羅。這個單詞似乎有魔力。他後退一步,踩在碎石上。“你喝了魔藥?”他拔高嗓音。
暗夜精靈不明白:“是那些煙葉。它們對你能有什麼幫助?”
“魔藥可以讓我的火種更牢固,要是真有原液就好了。”小獅子羅瑪回答道。還好隻是煙葉。這姑娘根本不了解索維羅魔藥的危險性。她居然還反過來問他:“你怕什麼?”
怕你變成暗夜精靈先前為之祈禱的東西,他心想。從滿天灰燼中找出你的那份骨灰實在是太困難了。該死的指環沒教她彆亂吃東西麼?
“索維羅魔藥很危險,儘管是煙葉也不安全。”尤利爾警告他們,“我在布魯姆諾特見過對魔藥培育的煙葉植株上癮的人,他們的下場絕對比你想象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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