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頓從影子裡鑽出來時,尤利爾沒表露出意外。他的目光緊盯著對麵龍頭雕塑上複雜的鱗甲圖案,神情則跟它背部突兀的棘刺線條一樣僵硬。
“索倫認為你現在很不冷靜。”
“它對神秘知識無所不知,除此之外也就彆無所長。彆聽它亂分析。”
“總主教和修道院究竟怎麼回事?你肯定知道了,是嗎?”
“我比它知道得多一些。”尤利爾承認,“關於佩頓為什麼會去修道院滅口,還有他自殺的原因。”
“你該告訴我,兩個人思考對策總比一個人強。”
“你沒說三個人,我真感激。”他稍微放鬆。“是我的原因。當時我和羅瑪還有艾科尼費爾文在銀頂城,我以為他是十字騎士,結果他是總主教的夜鶯。當時的情況尚未明朗,教會卻在其中看到了徹底解決問題的機會……問題?我指的是慈善之家的事。白之使,我的導師,當時神秘領域以為他死在了六指堡。”
暗夜精靈沒明白:“他沒死。”
“就差一點。惡魔領主為他設下陷阱,提前在聖卡洛斯消耗他的力量。還有碎月神降時他凍結了城市,那個魔法不對勁。總之麻煩接踵而來,我們根本沒時間休息。”他終於移開目光,“也就是說,在我找到導師前,所有人都相信他會在洪水中沒命,教會也是。我……我最開始不是來找羅瑪的,而是為了解決慈善之家的事。”
“所以白之使閣下才會讓你跟他來伊士曼?”
“就是這樣。事實上,他本不該去六指堡。水銀領主早就在城市裡設下了陷阱,但她隻是以防萬一……林德普納巴格要為此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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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頓多少理解了。“除了白之使,其他高塔使者都不會插手教會內部的事。六指堡的消息傳開,教會夜鶯肯定會追殺你們。”
“他們險些成功。”
一切線索都變得清晰明了。“所以總主教認為自己勝券在握,才敢向與你接觸過的修女下手。”
尤利爾的表情有些勉強。“不排除學派巫師清理門戶的可能。但在鐵龍港時,寂靜學派企圖奪走屬於守誓者聯盟的黑心號煉金核心。可見巫師們的重點放在神秘上,他們不太可能像教會一樣重視名聲勝過切實利益。”
“這可說不準。”就是相交多年,彼此了解的友伴也會反目,要是七大支點的信譽可靠,當年神秘領域就不用在邪龍的威脅麵前簽訂聖米倫德之約了。
“我更傾向於佩頓。騎士海灣是什麼時候得知六指堡崩潰的消息的?”
多爾頓想了想。“聯盟海戰開始前?”
“應該比那更早。因為血族和黑巫師同時開啟了海灣戰爭。我在教堂找到了修道院的調令,那時候瑪奈就已經死了。”尤利爾說,“巫師的消息再靈通,他們也不可能比克洛伊更早預知到未來當時六指堡還好端端的呢,寂靜學派瘋了才會這麼乾。”
“有道理。”暗夜精靈承認。“寂靜學派隨後得知白之使還活著,所以佩頓福裡斯特才會積勞成疾?”
“你的意思是學派擔心我們秋後算賬,於是搶先動手?”
“這合情合理。”
“巫師和教士不一樣,多爾頓。如果他們殺掉佩頓先不考慮伊士曼的態度,他畢竟是伊士曼總主教。我們隻看問題本身就意味著他們打算與高塔和解或裝聾作啞到底。從林德的態度來看,他們選擇的是前者。畢竟白之使在六指堡活了下來,還把教會在燈塔鎮的布置連根拔除,但凡他們對求生還有一點欲望,就不可能頑抗到底。”
多爾頓的思維終於繞過了這條彎路。尤利爾先前回應指環索倫時提過這件事。“寂靜學派沒道理這麼做,所以巫師不會殺死總主教。那佩頓是怎麼死的?”莫非真是“積勞成疾”?
“你沒看到他的表情。”尤利爾捏緊拳頭,“看到後你就會有答案了。他自認死得其所,為保全蓋亞教會的榮譽而犧牲。他自認蓋亞會接納他,相信世事會蓋棺定論。”學徒從暗夜精靈手中接過刀子,“我會讓他後悔,教他明白死人沒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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