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那麼小心翼翼,多爾頓,我知道你信仰自己的神。我隻是征求一下你的看法。”
我不是害怕信仰的衝突啊,多爾頓心想,而是你向我詢問這個行為本身的含義。“你要做什麼?”他舔舔嘴唇,重複了一遍。
“跟信仰教會的虔信徒做個了斷。”
那張古舊的羊皮紙微微泛光,尤利爾沉浸在他的計劃藍圖中,根本沒注意到異常。多爾頓卻揉揉眼睛,無法假裝那是自己的錯覺。
“我得和索倫說一聲。”暗夜精靈咕噥道,“必須告訴它才行。有準備總比沒有強。”他接著揉鼻子,趕走黏濁的鼻音。“你要乾什麼?我指的是接下來最近的一步。”
好在尤利爾沒有為他的計劃喪失掉邏輯。他聳聳肩:“我們得給這孩子找個安全屋,那裡肯定不會是白塔。”
多爾頓隻能點頭。
……
希塔裡安起床時在日曆上劃了一道,抹掉等待的最後日期。她看著數字上的鮮紅圓圈,覺得手心出汗,興奮快在肚子裡爆炸了。她克製不住打翻了椅子,巨響在屋子裡回蕩。希塔裡安迅速扭頭查看姐姐的狀況,慶幸地發現她沒被噪音驚醒。
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她對自己說,你沒必要緊張。但當她透過玻璃看到一輛綠色馬車停在公寓外時,頓時把什麼克製都丟在了腦後。她給自己梳頭發洗臉,邊嚼薄荷邊穿裙子。今天她挑選了一條翠綠色的羊毛裙,領子上有細小的金色藤蔓花紋,這是炎之月的顏色,眼下威尼華茲雖然處於極黑之夜的時段,拜恩卻陽光明媚,時有雷雨濃霧。
當她輕手輕腳打開門,發現穆魯姆等在樓梯間外的拐角。“你起得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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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頭發似乎是用手指打理的,他忙轉過身。“希塔裡安?我是被你屋子裡的動靜吵醒的。”
“對不起。你知道我有點激動。”
“昨天去看歌劇時你沒這樣。”
穆魯姆和列森唯一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會責備我,希塔裡安心想。但她不討厭他這樣。“不能每次激動時都撞倒椅子。”她讓自己慢慢走過去,以保持儀態希塔裡安身上的裙子和這些以往她從不關心的古怪姿態都來自於莉亞娜女士的指導。管理員對她和姐姐的態度幾乎會讓剛來這裡的希塔裡安受寵若驚,到了現在,有點忘恩負義的說,她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
無名者們彼此是家人,希塔裡安和露絲成為了結社成員,她們和莉亞娜女士的關係理應比親人更親。她努力改變自己的觀念,以融入拜恩和無星之夜。
“我昨天把水杯打翻了。”希塔裡安告訴穆魯姆,“不得不臨時換衣服。”
“難怪我們差點遲到。”
“那是因為你起的太晚。”她痛快地指出。男孩做了個鬼臉。“讓露絲再睡會兒吧,我們去青銅齒輪。”
“我把禿頭留下。”穆魯姆鬆開繩子,斑點狗衝進希塔裡安的房間。它跳上被扶正的椅子,向主人搖尾巴。禿頭相當通人性,不會隨意吵醒露絲。
馬車等在門前,希塔裡安和穆魯姆小心翼翼地繞過它。他們走在清晨時分的街道上,霧氣中一片空曠。拜恩的街道並非是四葉城或威尼華茲風格,她在這之前從未見過如此整潔的道路,女神天國恐怕在想象中也不及此地萬一。
無名者的國度和神秘支點類似,因為即便不點燃火種,無名者也被算作神秘生物。拜恩的國王認為他的子民家人不能居住在凡人的街道中,從神秘的地位上來講,無名者理應高於全無神秘可言的普通人。他們將無名者視作惡魔,無名者也不屑他們的生活方式。總有一天,無星之夜將把諾克斯的土地自七大支點手中奪回,凡人將承認無名者是他們的主人。
希塔裡安沒想過那一天,她祈求的不過是和姐姐露絲的棲身之地。安全、平穩、無需變化。她從未想過成為某人的主人,她連自我的人生都無法掌控。拜恩滿足了她更在幻想之外的……一切,當然也包括這個願望。
莉亞娜女士提前在“青銅齒輪”的牌子下等他們。她仍然係著那條蛇鱗狀的圍巾,女士西裝換成了棕色。但在希塔裡安開口呼喚她前,霧氣裡鑽出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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