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不可信。”西塔嘗到咖啡杯裡的異味,隻得吞下辛辣的酒水。“人們對寶藏趨之若鶩,是因為寂靜學派的巫師真的在著手尋找。至於海灣伯爵?冒險者們崇拜神秘的階級,高環刺客針對一個凡人,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他早就沒命了,是神秘支點借助他的名頭在海灣下達命令。”
暗夜精靈瞧了學徒一眼,尤利爾隻好承認:“的確有這麼回事,但我們沒傷害德威特赫恩,他和伊士曼王族……起碼是女王陛下有關係,就算是神秘支點也不會輕易對他下手。”那時候的喬伊相當急躁,他會把學派巫師露出的任何把柄視作開戰的借口。“至於高塔,我代表白之使和他簽訂了戰時接管燈塔鎮的契約。戰時。暫時。外交部有使命在身,我們沒法分神注意這位伯爵大人的動向。”
“我也一樣。”多爾頓表示理解。
“唯一確定的。”約克說,“就是他還沒死嘍。逃掉了?還是躲起來?這很明智。但要是有高環刺客惦記我的腦袋,我會讓他後悔的。這家夥真是個膽小鬼。”
你最好還是明智一點,尤利爾心想。我可不想下次回來看見你的墓碑。學徒曾和約克夏因闖入聖白之城卡瑪瑞婭,並差點變成精靈寶藏下的屍骨。他覺得約克隻是在吹牛,在酒吧待上二十分鐘,你會聽說當初黎明之戰帶領神秘領域拯救世界的不是“勝利者”維隆卡,而是由傳奇冒險者組成的屠龍勇士團。傭兵都這樣。
暗夜精靈皺著眉:“你想羞辱我?”
“噢,絕對沒有。”橙臉人瞪大眼睛,“我是說德威特赫恩。人類貴族貪生怕死,這不是眾所周知的嗎?”
他想胡說八道索倫嘲弄,這有什麼聽不出來的嗎
“約克。”尤利爾對西塔說,“對於初次見麵的冒險者前輩來說,你的表達方式有點直接。”
西塔一巴掌拍扁了自己的臉。“好吧,多爾頓,我道歉,考爾德老大也從不讓我去跟行商交涉來著。看來他也很明智。”
“多爾頓影牙納薩內爾。”卓爾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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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克用精靈語重複了一遍,暗夜精靈和他碰了杯。“妮慕沒說錯。”多爾頓眯著眼睛呢喃,“卓爾也會有個西塔朋友,呃?”
“旅行家的鍋裡什麼都有。”約克咕嚕嚕又灌下一杯酒。“再來?”鐘聲再度響起時,西塔晃了晃腦袋。雖然光元素生命自稱沒有光時睡不著,但他看起來明顯快要倒下了。
“不行,我喝醉了。”尤利爾邊說邊推開碟子,給端酒的侍女騰出位置。
半小時前你也這麼說索倫就差摔在他臉上了,結果現在你還能從他嘴裡打聽消息
可惜約克沒看見它的字跡。“你們……怎麼回來……了?據點搞定後……”他們再次碰杯,西塔打了個嗝,扭頭喝了一杯咖啡。“我這些天一直……沒事做。”
“隻是順路來看看。”尤利爾告訴他,“我們剛去過篝火鎮。最近少有人走那邊了,四葉森林更近也更安全。”
“安全?要我說,一點也不。”
“問題出在哪裡?難道和破碎之月有關?”尤利爾想開個玩笑,“還是霧精靈發掘出安格瑪隧道裡的殘骸了?”
“是……惡魔。”
尤利爾扭過頭,把酒吐到身後的水桶裡。“惡魔獵手隔幾天就會在街頭燒死惡魔。”當然,其中大部分是死囚和貴族的政敵,這點在威尼華茲乃至四葉城都尤為突出。“近些天我可沒少跟他們打交道。”他掩飾自己的震驚。
“雪花盛典期間有惡魔出現,剛巧撞上了霧精靈的使節團。不過這都是白夜戰爭前的事,現在早就沒人關注了。威尼華茲的巡遊騎兵數量翻了一倍,可留在城裡的人還是一天比一天少。”
“被惡魔嚇跑了?”
“襲擊貴族的惡魔多半是秘密結社成員,凡人害怕很正常。但我覺得主要原因是極黑之夜。那鬼地方凍死了,人們還得一天到晚舉著火把。噢,我當然不用,也不怕什麼惡魔。隻是我在那裡待久了會精神不振,團長就趕我來四葉城。”
尤利爾完全清醒了,可能他一開始就沒醉。“你為傭兵團建立了四葉城分部,這個任務才最關鍵。對了,記得當初那個牙醫麼?霍普奧卡姆。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混得不錯。”橙臉人醉醺醺地回答,“甚至能住在黑月堡裡。我們的幸運天使很看重他的職業。現在霍普成了騎士,專門給銀鷲騎士團成員治療骨折和牙齦出血。”
“他的魔法比聖水魔藥好用。”尤利爾放了心。丹爾菲恩不是她哥哥加文,更不是德威特。他對這位少女伯爵的信賴幾乎能與諾克斯傭兵團媲美,這實在是樁荒唐事。但想想她在威尼華茲和密道裡的表現,他又不覺得奇怪了。
學徒倒空酒瓶。“再來點蘋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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