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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出結論的過程很難用反應快來糊弄過去了。”聖騎士長盯著他,“代行者不會告訴你這些東西。”
換成阿加莎小姐在這裡,她可能會將自己的推理過程口若懸河地說上兩個小時。尤利爾省略她拐彎抹角的引導詞和增添懸念的反問句,拿出了對方絕對無法證偽的理由:“我來自克洛伊塔,閣下,並且還曾是‘銀十字星’奧斯維德先生的學徒。他教導我的占星術奧妙無窮。”就在這時,他突然意識到萊蒙斯的指控沒冤枉他。
“是卡德爾,他在惡魔襲擊後趁機刺殺了瑪格達萊娜大人。”萊蒙斯的語氣聽起來仍抱有懷疑。“瑪格達萊娜大人是議會成員,她在兩百年前預見了亡靈之災。有關白之預言……是你的導師告訴你的?”
是你們的代行者冕下。尤利爾昨天初次見到露西亞女神的代言人,他就提到了白之預言。他對他的每個字印象深刻。“差不多是這樣。但他可沒教我怎麼應付惡魔。”對抗水銀領主那樣的瘋子就算了,尤利爾可不想跟著聖騎士團挨家挨戶搜索藏起來過日子的普通人。威尼華茲的教訓還不夠麼?經常與檢測的神術接觸還容易引火燒身。
“聖城的內部問題不勞你費心,異教徒。”萊蒙斯冷冷地說,“我來找你是有彆的原因。瑪格達萊娜大人是個豎琴座女巫,她在遇刺前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死期,但我沒能阻止謀殺的發生。也許這也在她的預料之內……總之,她給我留下了遺言,裡麵提到你。”
“我?”
“來自凡人無法觸及的雲端之上,蒼穹之塔的信使。不是你,莫非是那個卓爾?”多爾頓聞言迷惑地抬頭。
“好吧,就是我。她知道我會來讚格威爾。”因為先知的命令。“這位瑪格達萊娜大人還提到什麼?”
“沒有了。她說訊息是你帶給我們的。”
尤利爾驚奇地瞧了他一眼,不是因為預言的沒頭沒尾,而是他發現萊蒙斯說了謊。“那我也可以告訴您,閣下,得到先知的命令時我正在伊士曼。他吩咐我立刻趕來聖城,沒有捎帶任何的信件。”
“真有趣。”約克咕噥,“他把你當成一封信寄過來了。”
萊蒙斯審視著學徒:“代行者冕下不會弄錯,瑪格達萊娜大人的預言也確實應驗了。問題隻可能在你身上。”
“弄錯的是你,聖騎士長大人。”尤利爾指出,“代行者冕下與你的目的不同,他希望我解決問題——目前來看,是瑪格達萊娜大人遺留下來的,有關未來預言的難題。”
“你到底是占星師,還是神職者?瑪格達萊娜大人生前沒解決的謎團又是什麼?”
“我一無所知,閣下,隻能靠猜。”
“我看你猜得挺準。”萊蒙斯說,“連聖城出現了惡魔刺客、誰遇難了都能猜到。預言事關秩序存亡,尤利爾,你最好不要感情用事。惡魔防不勝防,我有理由相信瑪格達萊娜大人的預言和他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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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說到重點了?秩序的存亡是個嚇人一跳的大命題,尤利爾覺得這位聖騎士長多半在暗示他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不論先知大人與代行者達成了怎樣的協議,他們眼下都身在神聖光輝議會的大本營。“為了安全著想,我們沒法離開房間太遠。當然,我們的安全無法與秩序的安危相比。”嚴肅地說出這種話讓他頗感有趣,“可就算我用占星術預言,得到的信息也未必準確。畢竟,大人,我對預知到的未來毫無準備。”
萊蒙斯擰緊眉毛:“你想去哪兒?偵測站?”
我更想去穿梭站。“不,離開聖堂很不安全。這裡有圖書室嗎?我必須弄清你們在擔心什麼,還有瑪格達萊娜大人被惡魔刺殺的原因。”聖騎士長都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其他人了解真相的可能性恐怕沒有。自然,那女巫本人絕對清楚緣由,關鍵在於死的是她。
要是站在這裡的是其他人,尤利爾的條件決不可能被接受,但聖騎士長有權力放鬆對客人們的部分限製。“聖堂的部分書籍的確對外開放。”萊蒙斯緩緩開口,“但願你們能從中找到所需的資料。如果你在信口開河,尤利爾。”他的手掌在陰影中搭上腰間的劍柄。“隻要聖騎士團還存在,那你們的生命安全就依然會有保障。但我個人很樂意與你再分勝負。”
神秘度沉重地壓在脊柱上,尤利爾幾乎抬不起頭。他意識到自己與空境之間的差距遠比想象中要大,沒有喬伊,卡瑪瑞婭的奇跡不會重演。在他身後,西塔約克下意識地拔出一截劍刃,又被多爾頓推回去。
“沒有如果,閣下。”
聖騎士長哼了一聲,拉下麵甲。“最好沒有。”他雷厲風行地轉身帶路。聖劍杜蘭達爾的銀色鋒刃轉入日光下,在黎明中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