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不行。”騎士長直接抄起酒瓶,“沒聽會議內容,殿下?”麥克剛回瑪朗代諾,沒趕上內閣會議。“聖瓦羅蘭要求與銀歌騎士團簽訂協議。你沒聽錯。他們要和我們簽契約。你覺得我長得像使節麼?”
麥克皺起眉:“我們?”
“你也是銀歌騎士,雖然離隊前還是侍從。不過我決定讓你主持。”他帶著一身酒氣拍拍麥克的肩膀,“於情於理都該由你來,殿下。”
麥克能感受到他的友善。代替奧雷尼亞與聖瓦羅蘭簽訂停戰協議,無疑是一項頗有深意的榮譽。看來我也不是白費工夫。“那就改天好了。”
……
山路崎嶇,車輪碾過碎石子,顛得人腸胃不適。但這一切都和斥候無關,不管在多麼緊要的關頭,斥候總是有馬騎。隻要隊伍裡還有馬的話。“前方無人,道路暢通。”“螢火蟲”飛馳回來稟報,他的褲子上掛了一串碩大的蒼耳。
“你保證嗎?”
斥候回過頭,驚異地看見一道細小的黑影正朝隊伍接近。這不可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略對方,騎手甚至沒怎麼遮掩行跡。“屬下失職。”他既羞惱又惶然,“對不起,長官。”這不是銀歌騎士的斥候該犯下的錯誤,也許他的職業生涯到此為止了。
“我打賭,是他的問題。”他的上司將騎槍從身側劃過,斥候看見植物果實飛到地上。“那是個傳教士?”
雖然是銀歌騎士,但斥候的神秘職業與多年鍛煉出來的技巧全為偵測前路服務,隊伍中再沒人比他看得更遠、感知更敏銳。本該如此。他的上司是例外。“是蓋亞的傳教士,不過他沒有佩戴水銀聖堂的勳章。”斥候小心翼翼地回答。
騎手已經接近到弩箭的射程了,但長官並未下令。斥候看見那對非人的藍眼睛裡流露出奇特的神色。“我很久沒見過他了。”這話不是通用語,不過斥候勉強能聽懂。
第(2/3)頁
第(3/3)頁
“您見過那個傳教士?”
但上司猶豫了。“沒有?或許我根本懶得想起來?”
看來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要趕走他,長官?”斥候希望將功補過。
“長官?沒準我還得管他叫長官。”
“螢火蟲”不明白。水銀聖堂和銀歌騎士沒有從屬關係,巫師和牧師都沒資格指揮他們。也許我該提醒他,斥候心想,他畢竟剛剛接手隊伍,而且還是個亞人。
但他很快得到了解釋。“軍團長要把一部分人劃給聖堂。”上司說,“包括我們這些人。你得學一門新手藝了,螢火蟲,也許是看門。”
斥候張大嘴巴:“巫師要銀歌騎士做什麼?”
“我要是巫師,我就能告訴你。”他的上司冷冷地說。“螢火蟲”聽聞他曾在水銀聖堂待過一段時間,而且極其不受巫師歡迎。當然,斥候也聽說過更離譜的傳聞。“繼續前進。”他轉身命令,“前方沒有障礙。”
斥候皺著眉頭,擔心這個趕來的傳教士在前路做手腳。儘管他的舉動似乎毫無遮掩,但出現本身就十分可疑。
騎手果然沒那麼誠實。他有著明顯的南方人特征,眼神遊移,壓根不敢與人對視。若非傳教士身份,“螢火蟲”敢肯定,他就算空手走在大街上都會有人上前盤問。
“許久不見。”他的上司開口,語氣並不熱情。
“對我而言,可不算太久。”傳教士的聲音和外表一樣年輕,令人無法信任。他手中握著一冊羊皮卷軸,隱約透露出神職者的身份。“你現在是銀歌騎士了?”他悄悄打量了一眼潔白披風上銀鎖扣。
哪怕是蓋亞神官,也無權質疑銀歌騎士的身份。斥候眉頭皺的更緊了。冒犯其他的騎士或許不會受懲罰,但他的長官不同。“螢火蟲”曾擔任上司的翻譯官,領教過對方用一些古怪字節拚湊出來的冷嘲熱諷。
“馬上就不是了。你來傳達命令?”
“不,不是。我……恰好路過。我的意思是,我能與你們同行嗎?去峽穀,是不?”他指了指路牌。
“沒錯。假如你願意屈尊的話,我不介意。”上司並不友善地回答,他注意到傳教士的目光。“我知道你很好奇,有關罪犯怎樣變成銀歌騎士的故事。大多數人都好奇。”他的臉色逐漸陰沉。“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把一頭豬趕上戰場,活到最後也能升職。幸好我的泥塘就是戰爭。”
顯然,傳教士不喜歡這個話題。“那戰爭結束了沒?”
“就快收尾了。”上司漠不關心地說,“來參觀和平儀式,教士?反正你我不是儀式上最受歡迎的人。”他撥轉馬頭,越過他們。“但最好彆遲到。”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