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加特先生。”學徒提著鐵鍬穿過金盞花叢,“我找到這東西。”
“我找了它半天”騎士大聲說,“見鬼在哪兒發現的”
尤利爾頓了一下,他並沒真的花工夫去找。“一樓儘頭那裡有間園丁的雜物室。這些都是新采購的。”
波加特接過鐵鍬,毫不留情地鏟掉盛放的金色小花。“你簡直想不到我浪費了多少時間這活計本不該由我來乾。”他抱怨“但昨天有個頭醒過來,把仆人嚇得半死。”
“什麼怎麼回事”
“那女人的魔法。森林種族使用古怪的神秘,他們不走正路,淨折騰些歪門邪道。”
尤利爾皺起眉“不尊重死者,她不該這麼做。”
“快去告訴她,這是你的工作。有必要讓這野蠻之地來的小姑娘懂得文明人的律法,不然禮堂裡都要長出槲寄生了。”
“你的隊長正在嘗試,我還是等會兒再回去比較合適。”
“找到生存規律了,尤利爾”
“是的,沒錯。”與夢中的喬伊相比,如今的白之使必定經過了多年的修身養性。“我看他們彼此看不順眼,不止是由於信仰差彆。蒼之森的聖女大人非常寂寞,才會覺得焦慮。”
騎士嗤之以鼻。“我見過的所有貴族小姐都很寂寞,除非嫁人生了孩子。相信我,整天麵對一個吱吱喳喳的小嬰兒更令人焦慮。也許這位聖女大人該學學刺繡。”
“那喬伊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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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加特忍俊不禁。“他早就會了這就是他的繡花針。”插著人頭的木杆被他從泥裡猛拔出來。幸好,這顆頭沒張嘴讓他滾開。“你要為它們祈禱,還是免了罷。得把它弄下去。”
“我來吧。”學徒趕緊說,波加特已經抬腿要踹。人頭一點沒腐爛,脖頸截麵呈燒焦的黑褐色。“死人不會原諒。杜伊琳大人對他們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
“你也不好奇”
“彆探究命令的目的,尤利爾,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她審問了罪犯,然後宰了他們。僅此而已。”
“可斯特林大人”
“隻需要身體,腦袋沒價值。告訴你,聖堂巫師看人也是分開打量,他們甚至會給你的手腳標價”騎士頭也不抬地說,鐵鍬狠狠插進土裡。“要我說,神秘生物不該探究真理,這會把人變得不像人。”
“褻瀆死者會冒犯諸神。”不知道先民時期是否不同。“聖堂巫師怎麼能等等,你們沒反對”
“親王殿下命令我們服從,銀歌騎士便會服從。”親王無疑指的是維隆卡。“你最好也彆去問喬伊,他一直心情很差。”
尤利爾放下鐵鍬。“我不是銀歌騎士,也不關心他的心情。”但學徒沒打算碰導師的黴頭。“杜伊琳女士還在她的房間嗎”
“按理說,我不該告訴你。”波加特輕聲回答。
“你沒有,先生,我是根據仆人的動向判斷出來的。”看來銀歌騎士們也不喜歡巫師的處置。“但我們能為彼此節約時間。”
“她半小時前離開了,但斯特林大人還待在地下室。”
“多謝,波加特先生。”他找準了目標,急匆匆地穿過草坪。
騎士在學徒身後高喊“我就知道你會留我一個人把雷戈叫來”要是他嗓門再大些,就能省掉這步驟了。尤利爾隻好擺擺手。
奧雷尼亞的神秘組織各有所長,也各有風格。銀歌騎士團是帝國的精銳軍團,足以獨立擊潰聖瓦羅蘭,是帝國最有力的保障。水銀聖堂負責傳播信仰、探求神秘本質,高塔一如既往,受到神秘職業得製約,占星師們大多借助信使傳遞預言。很難比較這些神秘組織的高下,但其中的神秘生物總有各自偏向。尤利爾知道自己更中意銀歌騎士和高塔信使,對聖堂的巫師殊無好感,不僅僅是因為現實世界裡與蓋亞教會的衝突。
伯納爾德斯特林的實驗室並未設置障礙,尤利爾敲門詢問,主人便放他進去參觀了。與上次到來相比,學徒意識到這裡確實出現了新東西。
“不常見的客人。”未來的“第二真理”閣下說,“你對神職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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