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加特迅速收起羊皮卷,以免它再次淹沒在諸多同類中。尤利爾則有太多謎團急需解決。阿蘭沃的水妖精將誓約之卷稱為聖經,施蒂克斯奉命到異國奪走了它。他要找一首詩……什麼詩?誓約之卷上唯有蓋亞神文書寫的誓言,難道是女神的讚美詩?這東西似乎不止是一件神秘物品那麼簡單。水妖精理應知曉真相,可當初的奧蘿拉一點兒也沒表露出異樣……學徒甚至無法肯定它和自己的誓約之卷屬於同一張,畢竟,已知的懺悔錄就足有三份。
“阿內絲。”機不可失,尤利爾必須問清楚。“你說哥菲兒是聖經的造物,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母親因聖經而死。”阿內絲回答,“在得到聖經後,阿蘭沃人試圖控製它,他們要我的族人嘗試,以免自身受傷害。哥菲兒的母親是其中一個。我們都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她依然儘可能遠離羊皮卷。“施蒂克斯認為上麵是一首詩,他弄錯了。這東西是要人發誓。”
原來我不是第一個。“哥菲兒的母親向它發了誓。”尤利爾明白了。“然後她死了?”
“就是這樣。快拿開!你知道我死後不會有新的同族誕生。”
她害怕它。波加特將羊皮卷貼身收好。“隻要不答應就沒事。”他保證。
答應也沒事,除非違背誓言。他們一定逼迫哥菲兒的母親這麼做,好用來觀察後果。這些阿蘭沃人和聖堂巫師一樣,尤利爾不快地想,都把殘忍當做尋常。
然而他也得承認,這時候的喬伊或許也一樣。先民的時代是殘酷的時代,人們崇拜榮譽和力量,蔑視生命,更不用說其他人的生命了。連生之神希瑟的森林種族也拋棄了原本的信條,被流放的舊聖女就是證據。
學徒本想繼續詢問,但玻璃破碎的聲音阻止了他。火種的視野中,澎湃的魔力流掀起狂風,震落一地樹葉。閃爍的紅光飛進院子,片刻間,黑煙在焰苗中躥升,爆鳴和熱浪滾滾撲來。
“初源。”波加特大喊,“他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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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爾匆匆拔出劍,等待下一波襲擊的到來。風中傳來焦糊的臭味,一點火星燒著了屋子裡堆積的毛皮,很快演變成火災。“下樓!”他也大聲說,“這裡到處是火引。”眼看焰光蔓延,他迅速打開衣櫃,將不斷踢打的水妖精阿內絲放出來。
“跟上波加特,不然喬伊會把你抓回來。”囑咐究竟有多大用處,尤利爾也不知道。阿內絲驚恐地點頭,去追樓梯下的銀歌騎士。“讓他遠離後院。”學徒衝她的背影喊。
火焰燒得更旺,邊緣泛起金色。這是無名者的力量,遠勝過岡瑟和光頭警探威特克夏佐。尤利爾見識過的無名者不算少,知道應該怎樣判斷對方的神秘水平。施蒂克斯的援軍恐怕有四葉城死靈法師的層次,他心想,當初的紐厄爾是高環。都說無名者的高環比一般人厲害得多,不過他尚未碰到過。
聖言喚起
寒霜在地板上鋪開,空氣變得冰冷濕潤。尤利爾將鐵劍收回劍鞘,換上神術織就的黃金之劍,否則前者不多時就會在低溫下折斷。喬伊如今還不習慣鋼鐵與魔法不兼容的特性,白之使卻一清二楚,並將經驗傳授給學徒。
敵人現出身形。
一行五人,分工明確。弓箭手正往弦上搭一根赤色的箭,劍士在火焰的掩護下翻過圍牆。尤利爾看到某人臉上刺有鞭子的圖案,她舉起無甲的雙手,鬥篷滑下肩膀,隨衣袍在狂風中抽打。
魔力引起神秘,火海在氣流的牽引下猛然傾覆。紅光遮住半邊天空,高過屋頂,被寒意冷凍的地麵頓時爆發出一蓬白霧,蒸汽嘶嘶作響。尤利爾隻好放棄二樓,從側麵的陽台一躍而下。弓手立刻瞄準。
“後麵!”波加特在下麵提醒。看不見的箭矢往往更有威脅。
學徒朝身後揮舞符文之劍,斬斷一根帶尖刺的鐵鎖。火紅的箭矢一閃而過,在神術屏障上爆炸、粉碎。他當然不可能全無防備地自由落體,那是剛握劍的年輕人的做法,不屬於身經百戰的騎士。夢和未來,靈視似乎能將他的全部生命壓縮在幾個月內。
等他落地,鐵鎖像條被砍掉了腦袋的蛇一樣垂落,前方的火海洶湧而來。尤利爾猛吸一口氣,品味燒灼和熱量,因為他深知這一切即將蕩然無存
蒼白的風吹過庭院。
“如果不是早就認識你,尤利爾,我簡直要相信連喬伊這種人也會有同門師兄弟了。”波加特揮開霧氣,打量眼前寒意森森的霜雪之園。雲煙繚繞間,圍牆和水井重新顯露出來,中央奔跑的人栩栩如生,連被火點燃、幾成焦炭的白蠟樹都仿佛獲得了新生,雖然它最多也隻能這樣了。“你們是同個職業?他確實在聖堂待過。”
“不。說實話,波加特先生,其中的原因相當複雜……你這麼想也行。”
浮雲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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