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帕爾蘇爾拉開弓,箭頭瞄準岸邊的黑影。“如果你再往前,恐怕我沒什麼準頭。”她警告,話卻說得沒底氣。她親眼見到對方帶著風暴衝進莫爾圖斯的莊園,和喬伊打個平手。
“這麼說,你經常打不著箭靶?”
“錯。我的信仰要求我不能奪走任何人的生命,奈何我總是失手。保持距離對你有好處。你是誰?”
“‘黃昏之幕’的斯蒂安娜·賽恩斯伯裡,我們見過。雖然那次不太愉快。可我想你看得出來,聖女大人,這次我是來幫忙的。”
“我接受你的好意,隻要不用人情付賬的話。”她不快地瞪著眼前的初源女人。相較於一身笨重的毛皮,斯蒂安娜的貼身禮服顯得輕盈又乾爽,冷風和雪片繞著她旋轉,好像她是一支被罩在玻璃下的玫瑰花。“還有,如果能彆那麼叫我,我會非常感激。”
“如你所願,帕爾蘇爾。”
這稍微博取了她的好感。“喬伊在哪兒?”
“那個銀歌騎士?褐耳正招待他,並囑咐我邀請你一起。”斯蒂安娜告訴帕爾蘇爾,“我們沒有惡意。請跟我來吧,你知道原因。”
我就早提醒他彆得罪地頭蛇。帕爾蘇爾邊想邊放下弓箭,結果不慎鬆弦,羽箭擦過初源女人的肩膀,砰一聲紮進還在冒煙的石堆。
斯蒂安娜嚇得一縮頭。“多虧你瞄準了我。”
“這是失誤。”但我算確定你周圍沒有玻璃了。“趕緊走吧。這麼一會兒,你們把他弄哪兒去了?”
“褐耳的夏季小屋。你惦記你的情人?”
“不行麼?”
斯蒂安娜眨眨眼睛,忽然臉紅了。羞澀的她更像一支玫瑰花。帕爾蘇爾這輩子還沒見過會放電的玫瑰,看來初源裡果然什麼人都有。這女孩轉過頭,帶著她沿河岸向東走,進入密林,路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你的夏季小屋到底有多涼快?”帕爾蘇爾打量門前的厚毛皮。針葉密布的屋頂藏在交織的枝條中,有種熟悉的自然精靈風格。但我的同族決不會拿厚毛皮當門簾。況且這玩意有股黴味,與她身上差不多,一瞧就是很久沒有拿下來清洗過了。
“我以為你更關心毛皮的來源,仁愛的聖女大人。你帶走了我的鬥篷和一雙靴子。”褐耳挖苦。
“起碼我留下一把魔法箭頭和你的性命,並給你個教訓:彆隨便給陌生人開門。噢,還有,彆這麼叫我。”
“沒錯。在那之後有個德魯伊試圖接近我的森林,我向他放箭。”
她留了神。“什麼樣的德魯伊?”
“像是北方人,不過他很清楚阿蘭沃森林的規矩。直接就來找我。”獵人想了想,“他身上似乎有個紋章,是鬆樹告訴我的。”提起這件事讓他有點不自在。“我必須坦白,聖女大人,他帶著肩膀上的箭逃走了。這不是好兆頭。不,我的意思是,呃,他很可能就是這麼得到了你的魔法造物,然後以此作為線索……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第(1/3)頁
第(2/3)頁
“而我付出了代價。好吧。誰讓我沒彆的東西付賬?”她感到小腿隱隱作痛。“夜鶯都很敏銳。”
“事實上,後來斯蒂安娜找到我,我才發現這回事……我很可能泄露了你們的蹤跡。”
即便察覺那次暴風雪中的接觸似乎弊大於利,帕爾蘇爾還是覺得,褐耳和尤利爾是同一種人,她沒看錯他,單這點就足以彌補一切損失了。說到底,做帕爾蘇爾的朋友和做蒼之聖女的朋友是不同的。
“沒關係。你本就沒有為我們隱藏行跡的義務。如果你是來提醒我的,褐耳,我想讓你知道我非常感激。”
帕爾蘇爾越過他,瞥見喬伊靠在木板上的一邊肩膀。這裡同樣有壁爐。火光下,他掌心被刀劃開的傷口觸目驚心,還在不斷流血。什麼巫術需要自殘作為先置條件?她從未見過。“喬伊?他睡著了?”
“我用了一點緩解的草藥。”褐耳表示,“但看起來還沒生效。”
帕爾蘇爾覺得不太對。“是什麼?玻璃草?蟬蛻?總不會是聖水罷。”
“阿蘭沃太冷,沒那些東西。我們習慣拿影子樹莓這類藥物代替。”
“興奮劑。”確實有許多神秘植物隻在寒冷地帶生長。但她不清楚是否會有人因服用影子樹莓而感到困倦。“會使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