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
“沒、沒什麼。”
小滿卻連連搖頭擺手,端著甜藕跑了出去。
大人不許她在姑娘麵前胡亂多嘴,中午都訓過了她,她可不能再犯。
薑黎張了張嘴,到底沒將人叫回。
這世上再沒有比她更可笑的人了。
她無聲苦笑。
“你這是什麼模樣。”
慕淩川腳下生風,裹挾著一股令人發顫的涼氣,“怎麼笑的比哭還醜?不會笑便不要笑。”
薑黎驚得險些跳起來:“慕將軍,你怎麼來了?”
慕淩川走向淨房的腳步頓住,他偏頭看來,沉了臉色:“怎麼?我不能來?”
“不不不。”
薑黎慌亂的擺手。
慕淩川的聲音從淨房傳出,威嚴十足:“進來。”
薑黎踟躕了一瞬,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淨房裡,慕淩川坐在薑黎上午用過的木桶裡,和她隻能露出一個頭不同,慕淩川大半的肩背都露在了水麵之上。
肌理分明的脊背充斥著克製之下的野性,光影之下,令人口乾舌燥。
薑黎隻看了一眼,便低了頭不敢再看。
“愣著做什麼。”
慕淩川冷眼看來,“擦背。”
“啊。”
薑黎恍然過來,小跑著上前,拿起一旁的澡巾,又遲疑著不知該從何處開始。
“快些。”
慕淩川催促,聲音裡滿是不耐的煩躁。
薑黎心裡一顫,再不敢耽誤,貝齒咬著嘴唇,閉著眼睛混亂的擦著。
慕淩川被薑黎這般毫無章法的動作氣的險些笑出聲來。
他擒住胡亂作怪的柔荑,察覺到她陡然的僵硬,勾了勾唇,隨手扯了她手中的澡巾。
薑黎的右臂幾乎全都沒入了水中,左臂緊緊環住了慕淩川的脖頸,才不至於整個人都落進去。
左肩的痂似是又裂了開來,細細密密的疼如螞蟻啃食,算不上太疼,卻讓薑黎勉強維係住了一絲清醒的意識。
慕淩川略低頭,便能看見薑黎紅得滴血的臉。
她雙眼緊閉,渾然不覺此刻與他相距之近,更不知她每次急急換出的氣息全都噴灑在了他的脖頸上,叫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泛點顆粒。
慕淩川喉結滾動,險些將薑黎整個的拽入水中。
是她身上的香味都難以掩蓋的一絲血腥氣鑽入鼻中,慕淩川方才想起她肩上的傷。
慕淩川在水下隱隱扶著薑黎身子的手略向上抬了些許,哪怕隔著溫水打濕了的衣衫也能感知到的滑膩,讓他指尖停了一瞬,無意識的摩挲起來。
薑黎一個激靈,驚慌的睜眼。
不其然對上慕淩川幽深不見得的眼眸。
一個暗潮洶湧,擇人而噬。
一個懵懂茫然,媚而不自知。
慕淩川啞聲:“是你勾引我。”
他豁然起身,水流順著肌理滾落,砸在了水中。
在薑黎的驚呼聲中,慕淩川將她反身壓在了木桶邊上。
一夜疾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