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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村乾部就這樣不急不躁地喝起了酒。
喝了一會兒,王海平就有些酒大,便滔滔不絕地分析起了廟溝村的一些事情:劉春韻要種十幾畝什麼經濟作物:劉成厚恐怕過不了六月:王德富儘心儘力地為劉成厚乾活,目的是什麼,王德富企圖等劉成厚死了以後,他就當他老婆的男人;會計劉富平有些不想當大隊會計,一心想經營他的鼓樂隊,努力辦婚白大事多賺些錢重新修繕龍王廟,實現劉家祖先的願望。劉家也隻能靠劉富平這個能人了。
高書記勸說他不要老是在背後議論人家的這些事情,要說就說點兒正事。
王海平會意,馬上就把話題引到這次群眾鬨事的事情上來,他不理解高書記說的誰是主要的鬨事者。
高明亮隻是笑,不回答他的問題,不能什麼都點破,真點破了,那事情恐怕真的難以收拾了,彆看那些農民個個是土棒子,但他們的頭腦裡裝得東西多著哩。
王海平見他搖著頭不想說,好像替他非常著急,說:“那按你高書記的意思,那果樹就那麼讓他們瓜分了嗎?”
“你怎這麼翻不開哩?說分就分了嗎?就說真的要分,也不是他們那種分法,那樣說到底還是分不開的,讓我說他們到底還是什麼事都弄球不成。”
“高書記,你不要小看這些村民,他們的本事大著哩。”
王海平還是替他著急,又說:“不如讓我去鎮上,把派出所乾警請來,鎮壓一下。”
高明亮把頭上的那頂藍色的鴨舌帽麻下來,重重地撂在炕上,瞪著眼睛,衝著他生氣地說:“你這個半腦殼兒,你憑什麼把派出所乾警請下來,村民犯了什麼法?就他們那點兒小打小鬨用不了幾天就沒後勁了。”
高書記所說的正事並不是這件事,而是他兒子的婚姻大事。
他兒子高玉寶剛從部隊上複員回來,安置到鎮政府。
玉寶的工作好歹算是解決了,雖然是個小辦事員,也不會再有太大的長進,但總算成為國家的一名正式乾部。
可他的婚姻卻成了個大問題,雖也有幾個人給他介紹過對象,但人家都因為他兒子一隻腿在部隊上訓練時受傷而變瘸,走起路來不是那麼明顯,可人家女娃娃就是挑剔。
再說,他兒子玉寶對那些女娃娃也是對不了眼的。
他曾對他妹妹玉霞透露過,他很小的時候就對劉春花很有好感,他追求的對象應該是她劉春花,除過她,他連一個女娃娃都看不上。
高玉霞馬上把她哥哥的心裡話告訴給她媽,她媽前幾天才告訴高書記的這件事的。
王海平聽了他的敘述,頭腦有點懵了,心想他高明亮這個書記官在方園百十裡路上都是有名有姓的,甚至踏得地皮都響的人,在地區行署都有後台人物,怎能心甘情願就和一個棺材瓤子劉成厚做親家呢?
實話說,春花那女娃娃的確在廟溝村也是數一數二的,可他們兩家的門檻高低相差太大了。
在他王海平看來,他兒子說什麼都不可能和春花那女娃娃成親的。
但是,高明亮的眼神告訴他,他兒子真的看上春花了。
高書記是個有眼光的人,怎能把高遠的目光投放到劉春花身上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高明亮明白,他的兒子想要找一個有工作家庭富裕的女娃娃,是非常困難的,甚至是不可能的。
啊哦,他明白了,高書記是想讓他海平做個媒人,向劉成厚上門提親。
高明亮很讚成他的頭腦,還和以前一樣,一點就通,隻要他產生了一種新的想法,他海平兄弟很容易就領悟了。
王海平又想到夏婷帶頭鬨事,問高書記:那夏婷帶頭上山壟地該怎麼辦?
高明亮說:“這是兩碼子事,並不矛盾。你過幾天親自上一次劉家的門,問問他們有沒有這種想法,然後咱兄弟倆再商量。”
然後,他說咱們今兒不喝了,喝上一瓶就行了,那一瓶他回家時拿回去自己慢慢喝了吧,他好像喝醉了,想好好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