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婦女先是圍著村子喊了一圈自家小孩的名字,又在村口碰了頭。
見幾個孩子始終沒出來,幾人氣壞了,聲音逐漸暴躁。
“小兔崽子,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野了,等我找到,有你好果子吃!”
柱子媽衝著四周大聲放狠話。
狗蛋媽也大聲附和。
“對,你們最好趕緊給我出來,否則等你們回來,少不了要打你們屁股!”
“你們要是現在出來,還能少打兩下,再晚一點,可就三十下起步了!”
林初禾聞言笑著搖搖頭。
這些年紀小的孩子,總是那麼淘氣。
但想著想著,她又有些羨慕。
要是她的寶寶能早點找回來,在她麵前淘氣就好了。
林初禾輕歎了口氣,一路打聽著,找去了村委。
至少在正式見麵之前,先了解一下錢月紅家的情況。
比如她家有沒有突然多出來個小孩,或者收養誰家的孩子。
然而她才剛到村委辦公室,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門口幾個大媽大叔的對話聲就飄進了她耳中。
“剛剛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一隻渾身帶血的小黃狗,一瘸一拐地往村子裡爬,看著好像是錢月紅家的大黃啊……”
“我也看見了,那麼瘦的狗,一看就是她家的了。”
“也不知怎麼就傷得那麼重,渾身都是血不說,連爬都爬不起來,一直嗚咽著看著後山的方向,眼睛裡好像還有淚呢,看著都讓人覺得可憐!”
“你們說,咱們要不要和錢月紅她們家人說說,想法子給大黃治一治?”
旁邊穿藍衣服的大叔無奈地開口。
“農村裡的狗命賤,比不得城裡那些人養狗仔細,受個傷,摔斷一條腿不都是常有的事嗎?”
“你看錢月紅平時的做派,狗都餓瘦成那樣了,像是願意給狗治病的嗎?”
說完大叔歎了口氣。
“唉,隻能看大黃有沒有那個造化能挺過去了,要是挺不過去也沒辦法。”
幾位大叔大媽各自惋惜的歎氣。
“可惜了,大黃可是咱們村裡出了名的好狗,平時不咬人也不亂叫,護主還會抓老鼠,我們想養都養不到這麼好的。”
旁邊聽了半天沒說話的李老頭,突然“嘿”地笑了一聲,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
“狗有什麼好可憐的?不就和家裡的雞鴨鵝那些牲畜一樣嗎?”
“不能看家護院了,就直接煮了吃不就得了,也不浪費!”
正說著,有人突然喊了一聲。
“大黃,大黃爬過來了!”
眾人紛紛抬頭,果然看見大黃正奄奄一息地往這邊爬來。
每爬幾步,它都要停下來用力的喘幾口氣,攢了力氣,再繼續往前爬。
暗紅的血和泥土混雜在一起,結成了硬塊,乾涸的粘在大黃原本黃白相間的皮毛上,臟汙一片。
它身後拖著的那道血痕,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眾人紛紛心疼抽氣,李老頭卻眼睛一亮。
“這不就是大黃嗎?看來真的快死了,趕緊啊,回家把鍋支起來,咱們吃個新鮮!”
李老頭說著正要伸手去抓大黃,還沒動手,就被老伴李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這死老頭是不是就沒有心啊?大黃多好的一條狗啊,之前還幫咱們家抓過小偷呢。”
“小滿那孩子過得那麼可憐,每天全靠大黃陪著了,大黃要是出了事,你讓小滿那孩子咋辦!”
提到小滿的名字,大黃原本耷拉著的狗耳朵明顯支楞了起來。
那雙淚盈盈的黑眼睛裡,淚水似乎洶湧得更厲害了。
林初禾看著,莫名心口一酸。
她定了定神,二話不說走上前去,手往隨身的包裡撈了一把,即刻將裝滿了靈泉水的水壺從空間裡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