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並沒有看到紙人,是吳蚍蜉拉了他們一下,觸碰到了吳蚍蜉後才看得到,換句話說……
“靈感二階?”
亞瑪黛和徐詩蘭若有所思,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吳蚍蜉點點頭,他臉色依舊陰沉難看,他說道:“而且前輩們曾經多次提醒了我一句話,那就是……當我們看到它們時,它們也就看到了我們,現在夢魘已經明確知道了我們,那麼接下來幾天裡就會襲擊必至,就是不知道這夢魘是什麼等級,是一級夢魘還是二級夢魘了。”
許榮宇一直在聽三人的對話,其中許多詞彙他根本聽不懂,但是漢語就是這點好,可以聽語解意,所以大體上也混個懵懂,他立刻渾身一激靈道:“不是,大師,我就一個被你們綁票的肉票罷了,萬兩白銀雖然多,我爹就我一個兒子,這些錢他是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這個什麼妖魔鬼怪可不是我這個小身板可以對抗的,大師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給放了吧!”
吳蚍蜉就樂嗬嗬一笑道:“你走就是。”
這麼一說,許榮宇反倒是不敢踏出一步了,倒不是怕吳蚍蜉將他一掌打死,而是他真的怕極了之前的那種怪誕恐怖。
彆說這個時代的人普遍迷信,那怕是到了吳蚍蜉誕生成長的二十一世紀中,若真有人見到了妖魔鬼怪,那保證要被嚇個半死,這不是什麼膽大不膽大的問題,而是隻要人類還是生命就會對這些非生命的東西感覺到畏懼。
許榮宇對這些東西雖有好奇,但是往日裡都是聽個樂子,他殺的人也不少,死人堆裡都睡過覺,自然不覺得會有什麼冤魂報仇,但這時候親眼所見,親身感受,那立刻就是不同了,他居然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直接給了吳蚍蜉三個響頭,然後低聲下氣的道:“大師,求您給我一個實信,我若這時候走了,那些東西就會放過我,對吧?畢竟這東西是對你們來的,我這個無名小卒根本無足輕重,對吧?”
吳蚍蜉就滿臉憐憫的看向他道:“我也不瞞你,說句老實話,不好意思,現在你也是那東西的目標了,怎麼說呢……你該不會以為那些東西也是靠眼睛來看東西的吧?”
許榮宇頓時呆楞住了。
那怕他不懂科學,也是這個時代慣有的封建迷信和愚昧,但是他也不會認為那些神奇怪異是靠眼睛來看東西,那定然是有什麼仙家法術,或者是妖魔鬼怪的恐怖來尋找生人。
吳蚍蜉就繼續說道:“當我們看到它們時,確實是‘看’,也可以是感知,那麼它們同樣‘看’到了我們,但是在它們的視野中,天知道我們是什麼東西,或許是食物,或者是某些圖像,顏色特異標注之類,而你和我們站在一起,你是要去賭一下它會不會對你分辨清楚嗎?”
“還有一個,不要信那些戲文裡所說的什麼妖精報恩,什麼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那是在教你們做個好人,但是真遇到鬼了,你還會去相信一個鬼的鬼話?那我可真是佩服你。”
這也是許榮宇下跪想要逃跑的原因,他是真想起來這些戲文裡的說法啊,但是聽到這裡,他又想起了鬼話連篇這個詞,立刻就呆愣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這時候,徐詩蘭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要遠離人煙,還要熬過五天時間,對嗎?”
吳蚍蜉就邊想邊說道:“要遠離人員,現在我們就要收集食物,遠處那驛站看到了吧?去將裡麵的食物儘可能的帶走,買也好,搶也好,現在也管不得這許多了,儘可能多的獲得食物,然後還要尋找一處人少,來往人員也少,但也不能夠完全是毫無遮蔽,毫無建築的荒郊野外,我們要保存體力,也要有一定的防禦設施……”
吳蚍蜉說到這裡也是頭疼。
因為這樣的地方就太罕見了,有建築的地方基本都有人,那怕是荒郊野外的廢棄寺廟,也多有行人在那裡落腳往來,客商也好,乞丐也好,不可能沒有人煙。
忽然,吳蚍蜉想到了什麼,他從腰間一個普通的布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海螺。
三人都莫名的看著他,吳蚍蜉強忍著羞意道:“神奇海螺,我們該去往何處,才能夠找到一個既有完整建築,可以遮風擋雨,可以作為防禦據點,也少有人員路過或者到來的地方呢?或者有什麼辦法可以避免與大量的人群接觸呢?”
這海螺顫抖了一下,那混雜著海浪的女聲就從海螺裡發出聲音道:“遠離活人,靠近死人。”
吳蚍蜉差點沒一把將這海螺給握爛掉,他被氣得發笑道:“好好好,說得好,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啊!我他娘還知道要遠離活人呢,還讓我靠近死人,靠近死人……靠近死人!?”
吳蚍蜉腦海裡一道靈光閃過,他立刻看向了許榮宇道:“你之前說的肉票給錢的地方是什麼?”
許榮宇一時間還沒懂,他下意識道:“義莊啊。”
吳蚍蜉哈哈一笑,就看向了驛站道:“走,去買食物,或者搶食物,然後……”
“我們去義莊熬過這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