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義莊內,許榮宇整個人都癱倒在地,隻有林黑兒和吳蚍蜉將外麵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
一百多馬匪幾乎全軍覆沒,連同燕山響鷂子大當家許震山都是生死未卜……不,看這情況,許震山估計死定了……不,是變成紙人定了。
“……許震山先生縱橫宣化府和關外二十多年,乃是北方響當當的大師級人物,沒想到居然折在了這裡。”林黑兒黯然說道。
吳蚍蜉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許榮宇,他想了想道:“許榮宇,節哀,你還可以接下你父親的衣缽啊,之前聽你說你父親旗下有數千匪徒,這裡不過折了一百多人罷了,你父親應該也有心腹什麼的吧?這次回去後完全可以繼續當山匪馬匪這份有前途的工作。”
林黑兒詫異的看向了吳蚍蜉,正在痛哭的許榮宇嘴角不停抽搐,那怕是亞瑪黛和徐詩蘭都是感覺到臉上發紅。
亞瑪黛直接說道:“吳,你不會勸慰人就不要說話吧。”
徐詩蘭也說道:“在這個時代裡,能夠騎馬而來,又有著槍械武器的,那必然是許震山的心腹核心,說是數千人的隊伍,可能心腹核心最多就幾十人,聽你們說有上百人時我都很是吃驚,這證明許震山對他的隊伍掌控力很強了,但是一旦失去這些核心,恐怕許榮宇一旦回去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吳蚍蜉愣了一下,就很是震驚的對許榮宇道:“不是,你們是馬匪,又不是宮廷,還搞內鬥啊?”
眾人都是無語看著吳蚍蜉,他們第一次發現吳蚍蜉居然有這種完全沒常識的時候。
其實這也是因為吳蚍蜉看多了那些不靠譜的小說,什麼邊疆五十萬鐵騎,然後皇帝一封詔書下來立刻就跪地交權,然後自己被冤枉而死什麼什麼的……
林黑兒就對許榮宇說道:“許兄弟若是不嫌棄,此戰之後就隨我回天津吧,不管是義和團還是紅燈會,大家都是好朋友,自有許兄弟的落腳之處。”
許榮宇痛苦的埋頭,依舊一言不發。
吳蚍蜉這時候就說道:“先活過這一場再說吧……就不說什麼晦氣的話,說點現實的,那些紙人變強了。”
眾人都是沉默下來。
毫無疑問的,那些紙人真的變強了,開始具備一些超自然力量,從他們奔跑出去的鬼打牆就可以看得出來,短短距離他們居然跑了七八分鐘,關鍵是除了吳蚍蜉以外,其餘人居然連發覺都沒有,這就非常可怕了,或許陷入那種境地,他們也和馬匪沒什麼區彆了。
被紙人吞噬或者轉變,而自己連發覺都不知道。
林黑兒當場就提出了這疑惑,她又想了想,卻自己反駁道:“應該不存在這種可能,因為大師的陰陽眼,或者是慧眼讓我們可以看到紙人,有沒有看到,有沒有第一次發覺非常重要,這在佛家中稱之為覺,也是心悟,許老前輩之所以著道,估計就是未曾發覺這一切,不然以許老前輩大師之能,要走脫還是沒問題的。”
徐詩蘭搖了搖頭道:“但是從你們的描述可以看出來,紙人在變強,而且變強速度還不慢,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事情,現在它們殺了一百多人,其中部分變成新的紙張,而舊的紙人吞噬遊魂野鬼,又吞噬了這些活人,它們會強大到什麼地步呢?”
亞瑪黛在旁邊補充道:“彆忘記了,還有那個許震山也變成了紙人,他是你們口中的大師,變成紙人後有什麼能力,有多強還是未知呢。”
這也是吳蚍蜉和林黑兒憂心的其中一個重點。
他們都是暗勁武者,自然知道暗勁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可以說是碾壓都不為過,而普通人化為的紙人都讓他們不敢隨意觸碰,那麼暗勁武者化為的紙人呢?
徐詩蘭這時候又繼續說道:“而且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你們不覺得這幾天太安靜了嗎?”
眾人都向她看了過去,徐詩蘭就攤開手道:“十幾隻紙人圍攻,那怕它們怕火,但是燒得有多慢你們又不是沒看到,而我們呢?除了吳蚍蜉和林黑兒你們兩位,或者加上亞瑪黛也算是有戰鬥力,五個人裡隻有三個有戰鬥力,十幾隻紙人圍攻下,我們隻能夠往後山逃跑,那為什麼這些紙人一開始會逃跑,而且這幾天裡都沒有進入義莊呢?”
吳蚍蜉立刻說道:“你是說……那些遊魂野鬼?”
徐詩蘭就點頭道:“神奇海螺所說的話或許並不是誤導,也不是故意要陷害我們,而是真的遠離活人,靠近死人可以讓我們對抗這些紙人,這些紙人不但是活人的敵人,也是死人的敵人,隻可惜我們反應得太慢了,現在大多數的遊魂野鬼都已經被吞吃,而且我們也缺乏和那些遊魂野鬼有效溝通的手段,所以到現在,隻剩下了孤軍奮戰的我們。”
眾人心中又添加了一份沉重,吳蚍蜉就站了起來,向著偏廳走去。
眾人都看著了他,林黑兒也跟隨著吳蚍蜉一起走向偏廳,亞瑪黛就問道:“乾什麼呢?”
吳蚍蜉頭也不回的說道:“遊魂野鬼的機會被我們錯失了,現在紙人又再次變強,估計總圍攻就是這今明兩天,那怕是臨陣磨槍也好,我要儘快練成坐蓮勁,不然我們連一拚之力都沒有。”
許榮宇這時候已經抬頭坐起,他聞言後就驚慌的說道:“我們可以往後山跑啊,之前我和吳大哥不是已經探好道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