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見劉玉還要說下去。
夜淩頗為頭疼的撚了撚自己的眉心：“夠了。”
劉玉還要準備長篇大論的言行因為皇帝的一一句話，頓時戛然而止。
“皇上？”
夜淩淡淡的掃他一眼。
這劉玉是收了太後多少的賄賂？
要不然平日裡看到自己跟個縮頭烏龜一樣縮著自己的脖子，膽戰心驚不敢說一句廢話。
這從慈寧宮出來一趟竟能口若懸河了？
“行了，下去吧。”
“……是，皇上。”
劉玉懷惴不安，臨走都快要走出坤寧宮的大門了，還覺得自己收了太後這麼大的一個大元寶，就說這幾句話，發揮的不夠好！
“皇上！太子殿下冤枉！罪魁禍首是三皇子啊！請皇上明察啊！千萬不要傷了太子殿下的心啊！”
“……”
“……”
“……”
劉玉走後，夜淩看了眼跪在地上半邊臉被他打的通紅的夜雲裳。
雖然方才是他過於衝動了，但他是皇帝，身為皇帝又何錯之有？
若是讓他拉下顏麵向夜雲裳道歉，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淩隻能捂著唇咳嗽了一聲，來緩解自己此刻的尷尬，
“既然事情是有起因的，為什麼方才不向朕解釋？”
“你是為了維護夜崢才對夜瑤動的手？”
夜雲裳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用著很平靜的語氣回道：“可兒臣對三皇子下跪是事實。”
“兒臣是太子，夜瑤是皇子，況且，兒臣也沒有做錯什麼，身為一國太子，卻如此懦弱向皇子低頭下跪，父皇打的對！說的也對！這就是兒臣的恥辱！”
夜淩剛散一點的火氣，被夜雲裳的話氣的再次升上來了：“所以你這是在怨恨朕？”
他當時又不知道具體情況。
隻是聽說了夜雲裳不顧自己太子身份，在皇子學院貿然對夜瑤動手，還將夜瑤打的鼻青臉腫。
正是因為夜雲裳是太子，未來夜聖的儲君，自小他便對他寄予厚望！
“兒臣不敢。”
“雲裳，你是朕的第一個孩子，自出生起，朕就對你寄予厚望。”
而且，早在夜雲裳還在慕容音肚子裡的時候，他就對慕容音說，若是未來他當了皇帝，隻要她為自己誕下龍子，他會立馬冊封他為太子。
那個時候，和慕容音同一時間懷孕的還有彆的妾室。
但是他卻給了慕容音這樣的承諾。
“既是寄予厚望，皇上也該知道，雲裳還小，他還不到十歲。皇上可知今夜你給他帶來的傷害有多深？”
慕容音被敏兒攙扶著從地上起來，蒼白著一張臉走到夜雲裳麵前，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來，雲裳。”
在看到夜雲裳半張臉通紅，嘴角洋溢著鮮血。
那倔強的眼淚被他拚命的憋了回去。
慕容音心疼的看著他：“雲裳，是母後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今日的事，是朕過於衝動了。朕這麼做，也完全是為了雲裳好！”
“皇上口中所謂的為了雲裳好，就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打他嗎？”
麵對皇後的質問，夜淩一時間啞口無言。
他看著麵前的女人，這一刻竟然對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陌生感。
向來在他麵前溫順乖巧聽話的皇後，這一刻竟然敢和他對著乾？
“皇上可還記得曾經答應過臣妾話？為臣妾許下過的承諾？”
見她又要舊事重提，夜淩俊逸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不耐煩：“皇後，朕現在是皇帝！”
“皇上，臣妾想說的是，皇上曾經答應過臣妾，若是臣妾的孩子和皇上您的其她女人所出生下來的孩子產生了衝突，臣妾隻是希望皇上能夠秉公處理，不要冤枉了雲裳。”
“雲裳是個好孩子，他從不會主動找他們的麻煩，也更不會仗著自己的太子身份就對他們百般施壓！”
依稀間，夜淩記得自己確實答應過皇後。
隻不過這些都過去多少年了？
他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況且，他也沒有將雲裳給怎麼樣不是嗎？
就是方才實在是太生氣了，打了他一巴掌，然後就讓他一直在這跪著。
後來劉玉進來後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他才知道自己錯怪了他！
況且，嘴長在雲裳自己的身上，他自己就不會向他解釋嗎？
若是他早解釋了，這後麵又怎麼會生出這麼多的事端？
提到這個夜淩就頭疼，隨便找了個緣由就要離開：“朕去慈寧宮看看夜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