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請辭理論上來說朝廷應該給些顏麵的,不說搞個三辭三讓,拉扯一下還是要有的,這麼一來一往通常得兩三個月。
府尊也是這麼打算的,結果他的折子剛遞上去就批了,從速度上來看,應該是哪個好心人幫他走了八百裡加急,繼任官員已經在路上了,再有半個月就可以到任。
措手不及,一點顏麵都沒留下!
不僅打臉,還傷錢,原本不僅不慢處理的產業都得加速,半個月的時間哪裡能找的那麼多人接盤,隻能賤賣,打骨折的那種。
價格太便宜了,本來已經停手的李默白都沒忍住,再次入手了一批丹藥。
因為府尊是辭任,與調任又有不同,官職一去,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士紳,原本的班底也就用不上了。
一幫府尊心腹沒了去處,除了少部分人在處理產業,其他人都是直接發一筆銀子遣散,比如之前和李默白打過交道的書辦。
如今他一身的布衣,看起來無比落魄,也是,沒有府尊的庇護,再穿綢緞就有些逾矩了。
錦上添花難,雪中送炭更難,之前想見他一麵都得王捕頭托人找關係,如今嗎,李默白隻是簡單拱手客套便將人拉進了旁邊的小酒館。
一邊喝酒一邊閒聊,往日很機密的事情如今也就成了酒後的談資,借著三分醉意,三分不平,書辦不知不覺的吐露出來無數密辛。
一頓酒肉吃完,書辦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李默白也得了到了自己想要的。
府尊的產業處置的很快,靠著超低的價格優勢,又過了三天田產便被處置一空,然後是商鋪,最後是各種雜物,最終什麼也沒留下。
隨著用來處置產業的這家鋪子關張,原本門庭若市的街道也漸漸開始蕭條起來。
第四天,有幾輛馬車從衙門後門離開,出來後直奔城門,靠著府尊不多的威嚴快速通過關卡,出城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第五天,依然是幾輛馬車早早離開府衙,隻不過這次走的是另外一個城門。
這種怪異的情況自然引起不少人的好奇,打聽過後才知道這是府尊心善,放那些不願意和他一起的妾身歸家,聞者無不讚歎府尊重情重義。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新的府尊上任,兩人簡單交接後府尊便告辭離開,不同於新府尊的春風得意,劉府尊有些落寞,離開的時候是孤身一人,看起來無比悲涼。
旁人言,府尊發妻早逝,如今妾室都已放歸,現在獨自一人看來是看破了世事。
馬車出城時很慢,似乎在等什麼,可惜直到出了城門也什麼都沒等到。
出城後馬車突然開始加速,老弱的馬匹被不停鞭打,隻能不要命的發力狂奔,一直跑出四五裡府尊手裡的鞭子才降低了頻率,馬車調轉方向拐進一片林子,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
又深入幾百米,看了眼四下無人,馬車停下,府尊翻身進入車廂,再次出現時已經成了一個一臉滄桑的布衣車夫,絲毫看不出他身為府尊時的淩然霸氣。
剛要趕車,一柄長劍突然從天而降,斜插在馬車正前方,隨後有人隨後從遠處飄然而至。
“誰?”一身布衣的府尊緊緊盯著來人,一把華麗的長刀已經不知不覺中握在了手裡。
“士農工商,汝可知眉眼高低,王侯將相,不過是人走茶涼,府尊大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在下一直想跟你說一句莫欺少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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