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踞山的追殺勢頭很凶猛,在王捕頭的帶領下,一直到與進山支援的大軍遭遇他們才開始有所收斂。
當然,這也隻是有所收斂,要說完全撤退這是不可能的,畢竟對方也不可能一晚上就撤出大山。
白天撤一下,晚上可以再殺回來嘛,有夜視儀的幫助,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然後進山支援的軍隊也開始遭殃了,無論他們躲在樹上還是石頭後麵,總會被對方發現,隨後就是無處不在箭矢。
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鷹揚衛會全軍覆沒在這大山裡,晚上劣勢太大了,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本來進山是來支援的,結果自己也陷了進去。
一晚上接觸就吃了大虧,要不是山高林密影響了那些人的發揮,隻怕他們就要像鷹揚衛那樣陷進去了。
還是楊逸跟李默白混過,騷操作見多了腦子更靈活一點,當機立斷,晚上不再宿營,直接帶著隊伍往後撤,一邊撤還一邊讓虎賁衛放火,既可以提供視線,還隔絕了雙方道路,總算是拉開了距離。
晝夜不停趕路,總算在大部分人精神崩潰之前從大山中撤了出來。
盤點損失,楊逸好懸沒哭出來,入山的虎賁折損了七成,隊正、伍長之類的中堅力量基本不剩什麼,算一算從開戰到現在,還沒怎麼打呢,虎賁衛已經不足七百人了。
自家老子和蠻族打一場中小規模的遭遇戰損失也就這樣了,尋常將主誰要是敢這麼損耗他老子的心頭肉隻怕當場就給斬了。
不行,這個領軍將主不能乾,再乾下去指不定他老子敢大義滅親,想到這裡,楊逸就開始提筆給雲破月寫信,直接給自家老子報這種噩耗有些不穩妥,還是讓人轉答一下比較好接受。
“破月吾姐,見字如麵,弟奉命討賊已有旬月,出入不毛,不避刀劍,隻為勤於王事,不負家國所托,然……”
文如泉湧,一寫就停不下來,不僅是雲破月,母後那邊也得寫了一封,著重強調自己的屢敗屢戰,奮不顧身,順便提一下兵凶戰危,自己身為家裡獨苗的特殊身份。
不等他寫完,武安侯那個老東西就派人來傳他了,有些可惜的暫時停下文學創作,急匆匆的去的中軍大帳。
挨了這麼長時間的打,軍法於他如同一人,他是絕不會給對方在他身上使威風的機會。
一路急行,準時準點的殺進了帥帳,武安侯正在觀察地形,看也沒看他一眼,楊逸鬆了口氣,按照慣例,今天不會找他麻煩了。
“這次乾的不錯,應對得當,沒有讓那些賊子鑽了空子。”
剛剛坐下,武安侯的不陰不陽的聲音便飄了過來。
楊逸看看左右,確實在跟他說話,突然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不得大帥誇讚,末將職責所在。”
“好,不愧是天潢貴胄,當仁不讓,楊逸聽令。”
“末將在!”
說完這句,他就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習慣了。
果然,武安侯這老銀幣直接就甩給他一個艱巨任務,重建虎踞山索道,防備賊人偷襲。
剛有些亮堂的天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