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出門撿破爛,也就能見到點破木頭啥的,她最主要的,還是去灰渣傾倒點撿煤核。
這年頭,做蜂窩煤的技術不太好,基本上都不能完全燃燒,燒到最後,有很大概率,蜂窩煤中間的部分沒有點著。還有直接燒原煤的,如果填入爐子的比較大塊,也容易不完全燃燒。
那不完全燃燒的部分,就叫煤核。
沒錢的人家去撿回來,還能用。
賈張氏每天基本上就去撿這個。燒爐子的時候和撿回來的破木頭一塊兒放進去,有多的就堆在屋角,留著冬天用。
賈張氏出門的時候,是把屋門仔細鎖了的。
誰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悄悄地溜了過來。
正是棒梗。
他拿著根鐵絲,在鎖眼裡捅來捅去,沒過一會兒,“咯嗒”一聲,鎖開了。
棒梗悄悄溜了進去,反手把門關了,又從裡麵栓上。
賈東旭躺在炕上,身上蓋著被子,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棒梗走他旁邊,賈東旭眼珠子都沒有轉一轉。
盯著賈東旭看了半天,棒梗轉了好幾個圈,最後,一咬牙,一跺腳!
他快速爬到炕上,拿起旁邊的枕頭,直接捂在了賈東旭的臉上!
棒梗雙腿岔開,騎在賈東旭腰上,上身壓低,緊緊將枕頭壓在賈東旭的口鼻處!
驟然窒息,隻要不是植物人,都是要有動作的。
賈東旭立刻瘋狂掙紮起來。
可他癱瘓臥床已久,這個年代也沒啥複健技術,他身上的肌肉已經都萎縮了。
而且,力從地起,人的腰是統籌上下半身力量的關鍵軸心,賈東旭不光沒了下半身,腰還不能動了,就算有勁兒也使不上,能動的隻有兩條手臂。
連棒梗這樣十幾歲的半大小子,他都敵不過了。
他雙手用力揮舞,抓破了棒梗的臉。
棒梗死死咬著牙,額頭青筋直爆,腮幫子都凸了出來,後仰躲避著賈東旭的抓打,雙手可是絲毫沒鬆。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賈東旭的掙紮漸漸減弱。
最終,他的雙手重重的垂在了炕上。
棒梗還不放心,用力又捂了一會兒,忽然聞到一股臭味兒。
一看,原來是賈東旭失禁了。
往賈東旭鼻子下一探,果然已經沒氣兒了。
賈東旭雙眼大睜,布滿血絲,可謂是死不瞑目。
棒梗鬆開手,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他後退兩步,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過了許久,才平複下來。
他揉了揉賈東旭的眼皮,幫他把眼睛合上,又將枕頭歸位,將鋪蓋整理一番,努力做到了恢複原狀。
棒梗端詳了一會兒,又把被子給賈東旭蓋上了。
現在,賈東旭安詳的躺在炕上,雙手自然放在身體兩側,頭歪在枕上,雙眼半閉,被子蓋到了胸口。
乍一看,竟然像是自然死亡。
棒梗長長出了一口氣,把窗簾撩起了一點,四顧無人,才悄悄打開門,反手把門鎖好,又悄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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