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公羊毅都不忍再看下去,向九皇子永康投去一瞥。
這明擺著就是自取其辱的事,九皇子何苦要固執行事?
這下,打臉了吧!
倒是永康,微微一笑,拱手說道:“閣老身為朝中重臣,實乃我大昌肱骨,帝國之棟梁,日理萬機那是自然,我那是小事,不值一提,心意到,意思意思就成!”
臥槽!
心意到?意思意思?
這哪是請客呀!這是**裸的上門索要賀禮。
夏士誠心頭一震,豈能聽不出永康話外的弦音?
包括在場的夏府家人,都霎時就明白了這九皇子的意思。
這不知臊的窩囊廢,居然腆著臉,上門伸手討喜來了,真不知他是傻還是蠢?
“呃呃!”
永康臉色突然又一紅,神情也不自在地說道:“看我這嘴,一句簡單的話,讓我給說混堂了,我要說的不是心意到就成了,而是意思一下就行了……”
這下,說得更是明白了。
不是說一些祝福的話表達心意,而是意思一下,這是明擺著要禮物了。
夏府上下,輕蔑又玩味地望著永康,就像看一個登門討錢的雜耍藝人一樣。
永康卻不以為然,傻呆呆地立在門口,就像在年三十晚上,磕過頭後,等長輩們給壓歲錢的孩童。
這下,夏士誠差點就脫口罵娘。
心意到,意思意思就成?
你以為是三瓜兩棗四個核桃,來打發門口來的耍猴藝人?
堂堂皇子,揣著請柬,親自登門送帖子,這要是連一點表示都沒有,那可打的是當今聖上的臉。
大昌皇帝的臉麵,那就是天大的麵子,給得起也要給,給不起更要給。
浸淫官場半生,這些眼力還是有的。
心裡一萬頭羊駝在奔騰的夏士誠,漲得豬肝一樣的臉上,硬是擠出一堆笑容,說道:“實在抱歉,老臣朝務繁忙無法親臨,不過殿下放心,屆時,老臣差下人必定送上厚禮,恭賀殿下喬遷之喜!”
“彆,彆誤會,什麼送上厚禮?我隻是說意思意思,也就是那個意思!”
永康就像繞口令,緊張得說話都不利索起來。
夏士誠半眯著眼睛,繞有玩味地說道:“九殿下都降尊登門,老臣怎敢不以禮相待!怎麼著也不能失了禮數。”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閣老請便,我就不打攪了!”
永康一臉的歉意,忙向夏士誠告辭。
待九皇子永康的身影走得不見,夏士誠盯著手裡的那份請柬,咬牙切齒地罵道:“董良雲,你這條老狗,你給老子等著……”
大理寺丞董良雲,這鍋可背得紮實,在夏士誠眼裡,他已經儼然地成了九皇子永康的舔狗!
想到夏士誠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的臉,永康的心裡卻樂開了花。
本來和四皇子永泰已經水火不容,但大理寺丞董良雲幫忙寫請帖,文淵閣大學士夏閣老又到頭奉上厚禮。
這次喬遷新居,彆人能不借著祝賀大送特送嗎?
這東家一筆,西家一批,想不發財都難。
人家們都備了厚禮接踵而來,你總不能給大夥吃個閉門羹吧!
給皇子送禮,那是給當今皇上的聖顏上貼金,要是寒磣了點,那可是臊大昌皇帝的金麵。
反正,雁沒打著,鐵鍋燉大雁泡湯,清茶一杯待客,穩穩的包賺!
好了,走下一家。
在公羊毅一頭的霧水中,永康的心裡卻美得冒泡。
下一家,該德高望重,權傾朝野的輔國大臣李嵩府上了。
一見麵,永康乾脆連客套話都省了,直接雙手奉上請柬帖,恭敬地說道:“本殿喬遷新居,準備請各位大人和尊長過去喝茶坐坐,夏閣老他沒空,說禮到了心意也就到了,希望李輔國能抽個空,光臨寒舍……”
永康的話還沒說完,李嵩已經抱起雙拳,橫了一句進來,截斷了永康的囉嗦,直截了當地說道:“聖上龍體欠安,朝中國事頗多,我還真脫身不得,還望九殿下不要多心,但我心意必到……”
“這……”
永康滿臉都是失落之情,但心裡卻樂得快要爆肺,小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