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這如何是好!”
太監一臉堆笑,連連擺手。
在永康的示意下,侍衛從前日所收的賀儀裡麵,拿出一串珠子,權作賞賜給了宮裡來的太監。
“恭敬不如從命,那姚貴就謝過九殿下!”
太監拿著賞賜,連聲道謝後,笑眯眯地就離家開了仁和府。
這設宴招待北涼使團,皇帝老子還要求要帶上九皇子妃一同赴宴。
“備車,鎮國大將軍府上。”
片刻間,車駕備齊。
尉遲劍親自駕車,公羊毅騎馬隨行,永康坐上馬車,即刻就去了鎮國大將軍府。
不料,到了霍家,霍青遺孀並沒有親自接待,而是由二兒媳狄芳出麵。
“殿下請,茶馬上就好。”
狄芳見過禮,便讓座給永康,在鎮國大將軍府的霍家人裡麵,唯有這個二夫人狄芳遇事冷靜,不像霍青遺孀和霍幼楠那樣愛衝動。
“二夫人不必麻煩,本殿接了幼楠就走。”
永康說明來意,要接霍幼楠一起去宮裡乾昌宮赴宴。
霍幼楠眼下已經是九皇子妃的身份,參加招待外邦使臣的國宴,那也是名正言順的事。
何況,這是聖上欽點,如同聖旨。
為此,不用再稟報霍青遺孀準與不準。
霍家,隻有遵旨的份。
當然,霍青遺孀心有芥蒂,更不願見到這個孫女婿。
“殿下稍等,幼楠正好在梳妝,待我過去催催!”
狄芳退下,火速去了霍幼楠閨房,轉達了九皇子的來意,又開導叮嚀一番,這才陪著霍幼楠來到正廳。
等待中,百般無聊的永康,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奉茶丫頭。
他發現,這個丫頭眼神裡總是透著某種渴望,而且機靈又大膽。
時間緊迫,永康也就按下了要和這個婢女私聊幾句的心思。
一臉官司的霍幼楠,自然就跟著永康上了車駕。
乾昌宮,那可是大昌帝國的禮宴中心,凡國之大慶,或接待外邦使團,莫不在此設宴。
況且,能夠出席此等盛宴的,除了皇室王公,就是朝中重臣。
但九皇子這種窩囊廢樣的皇室,根本就上不了台麵,和他一起出席這等盛宴,唯有被同宴者恥笑的份。
二娘說九皇子是韜光養晦,這種場合,要的就是出人頭地,裝孫子算什麼氣候?
霍幼楠太懂二娘的意思了,無非就是認命,要識大局,懂得進退,知曉敬畏這些大道理。
目的就是讓她認清現實,接受事實,進入這個誰也無法抗拒的流程。
“你不高興?”
還是永康先開了口。
“有什麼可以高興的?”
霍幼楠冷冷地回了一句。
“嗬嗬!”
永康一笑,又說道:“管他什麼宴?管他招待誰?咱敞開肚子吃就是了,帝國禮宴,天下美食薈萃,吃飽了咱閃人就行。”
“你……”
霍幼楠差點被永康的話氣得暈過去,這窩囊廢參加這等盛宴,難道就為得大吃一頓?
“你可真有出息,為了一頓吃喝,至於這樣嗎?”
霍幼楠忍不住嘲諷了永康一句。
不料,永康卻不以為然,笑道:“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起碼,在乾昌宮吃飽了,也省了我仁和府的一頓飯,這賬,本殿會算!”
霍幼楠聞言,差點有種從車子上跳下去的衝動,這什麼玩意兒?
身為皇子,就這麼沒出息?
“吃頓飽飯還有錯?”
永康又是一句。
本不想再理睬永康的霍幼楠,把臉轉向車駕的小窗外。
冷哼一聲,嘲諷道:“餓死鬼投胎才去蹭個肚兒圓,本小姐被氣飽就足矣,你請便!”
“嗬嗬!”
永康絲毫沒覺得尷尬,繼續說道:“誰給你氣受,咱得忍著,凡事也要看場合。”
“本小姐可沒那麼慫包,好歹家風熏染多年,寧願一死,也不願被辱,霍家,從不出縮頭烏龜。”
霍幼楠沒好氣,當然話也就不中聽。
“行了,在本殿這裡嚷嚷也就行了,彆二五不分使性子,惹怒了父皇,賜你一丈白綾,又不傷本殿一根毫毛,大不了,父皇再賜一門親事而已,孰輕孰重,自己掂量去吧!”
此言一出,直接氣得霍幼楠七竅生煙。
她沒想到,這個窩囊廢沒出息也就算了,但說話卻尖酸刻薄,一點情麵都不給她留。
看到霍幼楠氣得發青的臉,永康心裡得意起來,是鷹,就得熬,不熬掉這份傲氣,這一撒手,還能給飛回來?
心中暗暗得意的永康,就等有人來欺負他。
沒人冷嘲熱諷,沒人給他難受,他還真要激怒那些人,讓他們在自己麵前張牙舞爪一番才好。
要是今晚那些人,一改往日作風,個個都成謙謙君子,那可真叫人失望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