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芬抬頭,用一雙同情的眼神,看向烏銀頓珠。
隻見烏銀頓珠那噴火的眸子,慢慢地,從目框裡就溢出了淚水。
“怎麼?”
永康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向烏銀頓珠,說道:“本殿皮粗肉厚,先拿本殿的腳練練手,免得日後伺候皇子妃的時候,笨手笨腳挨罰!”
身為北涼可汗的掌珠,哪裡受得過這等屈辱?
要不是自己托大,自以為賭局穩贏不輸,還哪敢把自己給押了進來!
好在,這個九皇子沒有在府上下人麵前,揭穿自己的身份。
這一點,也讓她有些疑慮。
“奴婢,怕搓傷了殿下的腳!”
烏銀頓珠低著頭,咬著牙回了一句。
不過,北涼格格,能騎善射,一把子力氣那是自然有的。
雖然穿了一身北涼侍女服裝,但也難掩那股虎虎的英氣。
這一點,倒和霍幼楠有著神似,隻是風格各有不同而已。
“嗬嗬!”
永康一笑,半眯著眼睛說道:“還就怪了,本殿就喜歡勁頭足的女人,那種嬌滴滴,病殃殃的,本殿看著就來氣!”
“你!”
烏銀頓珠忍不住怒火中燒,此等輕佻是語言,豈是她能忍受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保不準,會對自己乾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想到這裡,烏銀頓珠咬著嘴唇,極不情願地就在春芬身側蹲了下來。
但春芬就不一樣了,她為了感激永康的收留,本來搓洗得特彆輕柔,但剛聽到永康如此一說,馬上雙手用勁,用力地搓洗。
永康本來很是享受,就因剛才一言,誤導得春芬加勁猛搓讓自己後悔莫及。
“學著點!”
永康把身子往後一靠,索性就閉起眼睛。
“頓珠,這隻腳給你!”
春芬讓出了一隻腳,讓烏銀頓珠學她那樣搓洗。
烏銀頓珠偷窺了永康一眼,然後又狠狠地剜了春芬一眼。
在一種極度的屈辱感下,烏銀頓珠終於把永康的一隻腳搓洗完畢。
“聽著!”
永康依然沒有睜眼,仰躺在躺椅上,淡淡說道:“你二人,住一間屋,春芬多照顧頓珠一些,有何需要,直接告知本殿就可以,你們,和她們不同,不要凡事都往一起攪合,明白?”
“奴婢明白!”
“回殿下話,奴婢不太明白!”
烏銀頓珠明白年永康的意思,因為自己身份特殊,自然就不用說了,看來永康沒打算向府上說破。
春芬就不同了,她知道她和府上那些下人一樣,該乾什麼活就乾什麼,反正自己就是個下人。
但她不知道,這是皇子府邸,一乾仆役,都有奴籍,由內務府登記造冊分配劃撥。
而她,隻是永康私自買來的婢女而已。身份自然和那些宮女不同,何況,那些宮女隻是被調撥到這仁和府當值,會不會和永康一條心還不一定。
皇帝老子安排的人,還得提防著點。
永康依舊沒有睜眼,沉聲說道:“本殿的任何事情,不需要彆人知道的,就不能向外透露一個字,雖然都在府上,但春芬你,是本殿特意留在身邊的,你,明白?”
“奴婢明白,請殿下放心。”
春芬這才明白,殿下這是把她看作是心腹,這才沒讓她乾府上的那些粗活。
既然春芬已經明白,永康又緩緩說道:“好了,你再勞累一下,頓珠新到,還不熟悉府上,再打些水來,伺候頓珠也洗洗吧,記住,頓珠是客!”
頓珠是客?
此言一出,就連烏銀頓珠,也一臉驚愣。
難道,這個九皇子,真沒把自己當奴婢看待?
還是他,另有企圖?
春芬也是一愣,但馬上就明白了永康是意思。
從頓珠不會給主子洗腳來看,這個姑娘,起碼是平時沒乾過這樣是活。
加上口音和一些相貌差彆,說明她不是本地人氏,而且,剛被侍衛帶進府來的時候,看得出來情緒還蠻大的。
“奴婢明白,奴婢會照顧頓珠的。”
春芳端走了泡完腳的臟水,又換了一盆乾淨水來,放在頓珠的腳下。
這?
怎麼著也是女人,而且還是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就這樣在一個男人麵前,脫下鞋襪洗腳?
難道,這個皇子,還有看女人腳的嗜好不成?
“殿下,奴婢能不能回住處去洗?”
烏銀頓珠一臉難堪,抬頭望向永康。
“哦!”
永康壞壞一笑,說道:“你,害羞?”
這話,純屬廢話。
人家北涼格格,雖然性格粗獷,但也不是青樓女子,哪能隨便在男子麵前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