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士誠和四皇子永泰的奏請,又一次得到了大部分朝臣的響應。
“聖上,應該給四殿下給個悔過的機會,讓四殿下戴罪立功!”
“四殿下當該有始有終,這失地收複,還得四殿下親為比較穩妥,臣懇請聖上恩準!”
“……”
這幫人,見風使舵,一呼百應。
四皇子永泰和夏士誠的意圖,就是他們諫言的風向標。
輔國大臣李嵩,也是在要緊關頭,貌似不偏不倚,其實是已經巧妙地定了調子。
娘的!
這會又捧上小爺啦?
讓小爺伸著脖子,去挨北涼可汗的盛怒的一刀?
永康一臉恐慌,心裡卻罵個不停。
夏士誠陰陰地斜了永康一眼,心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國庫空虛,看你這次,是如何籌辦糧草?
若是不能按期行軍,那可是貽誤戰機的大罪,是要掉腦袋的。
既就是你散儘家資,勉強購得糧草,等到了雁門關,北涼可汗的那一刀,你還得伸著脖子挨了!
“哪!”
大昌皇帝收回目光,向永康說道:“朕就給你一個機會,籌備糧草之事,就交由你暫且去辦!”
“兒臣,還請父皇賜兒臣一杯毒酒好了!”
永康聲音不高,答的也是恓惶。
“反了,你敢抗旨!”
大昌皇帝慍色上臉,幾乎衝著永康怒吼。
“兒臣不敢!”
永康抬起頭來,落寂地看向大昌皇帝。
大昌皇帝繼而把目光,轉向戶部左侍郎張庸臉上。
“戶部左侍郎張庸聽旨!”
“臣在!”
張庸一臉憤慨之色,橫出班列一步,在殿廳中央地上跪了。
“你自即日起,調遣人手,全力配合永康籌糧之備!”
“臣領旨!”
張庸謝旨後,吃力地爬了起來,索性就站在永康一側。
讓老邁不堪,又無調撥實權的張庸這個左侍郎,來協助九皇子永康籌辦糧草。
四皇子永泰一黨,差點就當場樂瘋。
這籌糧?
那簡直就是個笑話,彆說國庫拿不出錢來,就永康把昨天大昌皇帝給的賞賜全用了,也遠遠達不到幾十萬兵馬所需。
更何況,還要拿出更多數量的糧草,來資助北涼。
這明擺著,是大昌皇帝找了一個借口,想毫無愧疚地除掉這個兒子。
……
仁和府上,北書房。
“春芬,上茶,上好茶!”
永康囑咐奴婢奉茶,然後目光投向站著的戶部左侍郎張庸。
“張大人,坐,請上坐!”
張庸一臉焦慮,惴惴不安地望向永康。
“殿下,庫裡存銀所剩無幾,這籌糧?”
“先喝茶!”
永康臉上,絲毫沒有一絲的焦慮,招呼張庸就座。
此時,春桃上前,把一份折紙放在書桌上。
永康打開掃了一眼,抬頭看向張庸:“張大人,聖上把籌糧差使,交與你和本殿,這錢不錢的,倒是小事,關鍵要知道這糧在何處?”
張庸一臉茫然,喏喏說道:“殿下,就是有錢,這一時半會,也難從全國調運齊備!”
“這樣,本殿這裡有些名單,就有勞張大人,以本殿名義,寫下帖子,就說本殿請他們來府上品茶!”
說著,永康把臉轉向烏銀頓珠,道:“筆墨伺候!”
張庸坐了下來,把永康推到他麵前的折紙打開一看,頓時心頭一震。
“殿下,這……”
“寫吧!就說本殿請四位東家,來府上嘗嘗本殿珍藏的好茶。”
“老臣遵命,這就寫了!”
不一會,四份請帖寫好,永康麵向書房門外喊道:“四護衛何在?”
不一刻,四條人影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