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都就這些出息?”
大昌皇帝依舊語氣平淡,沒有任何要降罪下來的跡象。
可這,越發讓幾個皇子緊張起來。
大昌皇帝越是這樣反常,幾個皇子心裡就越是不安起來。
“行了,都起來一邊站著去,朕還有其他事要問眾愛卿!”
見大昌皇帝如此,幾個皇子從地上爬起,低著頭站在一邊。
大昌皇帝把目光,又投向眾朝臣。
在每個人的臉上緩緩掃視過一圈後,這才緩緩說道:“朕想說,雁門關外的事情,先放一放再議,諸位愛卿還記得七年前西昆侖一戰?”
此言一出,眾臣一臉茫然。
不知何故,大昌皇帝會突然扯到這個話題上來,不是在議太子一黨的事嗎?
夏士誠麵上一抽,斜眼一瞥四皇子爾泰。
永泰也是心頭一震,驚恐地向他這裡望了望,然後又上前一步。
“啟稟父皇,聽說當年有人克扣二十六衛陣亡將士的撫恤金,導致鐵血衛副統領高祥流落街頭,依靠在鐵匠鋪拉風箱糊口。”
永泰自知已經瞞不下去了,趕快站出來還不算遲。
“哦!”
大昌皇帝絲毫沒有驚詫,緩緩說道:“看來,你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何現在才告知朕?”
“回稟父皇,兒臣也是昨日得知,茲事體大,兒臣不敢輕率,想等兒臣對此事調查出一些眉目後,才好上報!”
永泰說完,臉上已經汗珠密布。
“那你調查得怎樣?”
大昌皇帝臉都沒轉一下,淡淡一問。
“這……”
永泰躊躇了一下,又道:“七年之久,物是人非,有些賬冊恐怕難保周全,再說……”
“再說什麼?”
大昌皇帝聲調微高,眼裡星芒閃過。
“再說,這也是九弟聽那高祥一麵之詞,兒臣昨黑差人去請高祥,本想親口問詢,不料高祥他昨夜不在那家鐵匠鋪中,故此事……”
你這鱉孫,還想殺人滅口?
就你派去的那兩個草包,豈是鐵血衛副統領的對手?
告訴你,你那兩個草包殺手,已經被大內密探扣下了。
永康從柱子一側探了探頭,心裡頓時就樂了。
原來,前來要賬的四皇子永泰走後,永康突然向公羊毅說道:“這高祥道出了原委,他會不會被一些人滅口?”
公羊毅一怔,隻是淡淡說道:“應該不會吧……”
看來,還真讓永康給料到了。
真的有人派出殺手,趁著天黑去鐵匠鋪準備滅口。
但他們估量錯了高祥的身手,更是沒料到有人借此又挖下了一個坑。
大昌皇帝出人意料地,從鑾座上起來,緩緩向殿下走去。
走到殿廳裡,大昌皇帝在文武百官麵前轉了一圈,最後,把目光定在永泰臉上。
“如此說,你是毫無調查結果了?”
“是,兒臣還未調查到,關於七年前那筆撫恤金的任何進展!”
永泰的頭,低得差點都要杵在胸前。
迎著大昌皇帝的目光,眾臣心裡一陣毛骨悚然,無人敢主動提任何話頭。
誰都清楚,大昌皇帝此時的反常,不是沒有動怒,而是在醞釀一場雷霆之怒的爆發。
就在此時,一名侍衛急急進殿。
“啟稟聖上,戶部司務陳豐年,在家親手殺了妻妾,留書一份後服毒自儘!”
“什麼?”
大昌皇帝猛然轉身,怒目看向報訊侍衛,兩頰肌肉急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