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祥妃一臉不解,夏士誠又道:“隻要聖上不給他官做,手裡沒有參政的實權,充其量也就是個皇家的紈絝子弟而已,和街頭富戶家的那些浪蕩公子無二,這窩囊廢能有何氣候?”
“呃!”
祥妃忽然麵上一抽,詫道:“昨夜是何人如此大膽?想那北涼使團吃了大虧,派人手伺機報複的吧!”
夏士誠麵色凝重起來,輕搖頭,淡淡說道:“隻是有人假扮北涼商旅而已,如此愚蠢,能瞞得過彆人的眼睛?”
“想想也是,內城,那可是外麵的雜人輕易進入不了是地方,外城來人辦事,也得九門提督府巡防司放行才是,那麼多人,還又是馬隊,暗藏刀劍,理應是過不了巡防一關的,會不會是?”
祥妃也覺得此事玄乎,不像是北涼人所為。
“可今天早朝,聖上壓根就沒提此事,按理說,皇子遇刺,那是驚天大案,朝堂就此過問更是必要,但聖上並沒有提這,隻是以九皇子府上防務需要的理由,提出允許他私募府兵一事!”
夏士誠不解的,也是這一點。
祥妃深思一陣,恨恨說道:“不管是誰搞的這出刺殺,也實屬遺憾,沒能弄死那個窩囊廢,倒讓他成了私募府兵的美事,如此一來,日後想算計他,還真得多費些心思不成!”
“眼下,還是不要讓永泰胡來,這罰跪太廟一月,就安心跪著吧!彆在這個風頭上招惹嫌疑!”
夏士誠最不放心的就是永泰,生怕他再生出什麼不長眼的事來。
“該死的祿槐,白當那個管家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報錯了信,害得永康又多罰跪一月……”
說起這事,祥妃恨得牙癢。
夏士誠又喝一口茶湯,搖頭道:“那廢物剛立了兩件功勞,如今正是風頭最勁的時候,聖上的目光,關注他也就多一點,現在對付他,不是明智之舉!”
祥妃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便安下心來,端起茶盞輕呡起來。
……
永康這邊,出了西大街的鐵匠鋪,馬上帶了高祥幾人,套著幾套馬車就去了五軍都督府的兵器暑。
兵器署大庫的人,早已接到大昌皇帝的書令,已經將五百套牛皮革甲,還有五百把兵器準備好了。
這革甲,是用上等水牛皮漚過桐油製成,屬二等甲胄。
一等甲胄,是雙肩披掛鐵葉織鱗,前後心帶青銅護鏡,隻有大將才可以披掛。
二等甲胄,就是這種上等水牛皮,漚過桐油製成,又柔韌,又光滑,屬於精銳兵士的標配。
三等甲胄則不同了,是藤甲,是采用藤條編織而成,然後在動物油脂裡煮過,堅硬且笨重,抗刺穿性也較差。
那些兵器,大多是長矛,少有腰刀。
“矛?”
永康看著那一支支足有八尺來長的尖矛,頓時雙眉緊縮。
這也夠笨重的哈!
遠達不到機動靈活的標準,近距離殺戰,轉身都困難。
“殿下?”
兵器暑的庫官,一臉不解地望向永康,接著說道:“聖上親自囑咐,配置一定精良,這矛,都是在下帶人親自挑選過的!”
永康擺擺手,淡淡說道:“就幾百護院而已,用不著這等尖矛利器,三尺短刀就可,勞你給本殿換換!”
“殿下……”
不光庫官驚愣當場,就連高祥幾人,也徹底懵了。
俗話說得好,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這敵我對陣,兵器的長短,直接影響著安全係數的高低。
這九皇子就算是外行,但也不至於傻到這份上吧?
“殿下,這長槍的矛尖,都是精鋼打造,就是槍杆,也是精選出來上白蠟杆,結實柔韌不易斷裂的呀!”
庫官巴兮兮地望著永康,希望這九皇子不要犯傻。
“換了吧!”
永康擺擺手,繼續說道:“本殿用不了那麼大的陣仗,有幾樣玩意兒,嚇嚇賊人就成。”
“這!”庫官一陣遲疑。
他任庫官以來,還沒見到過這樣選兵器的人,一般來領兵器的,都要向他給好處,讓挑最好的兵器出庫。
這九皇子倒好,放著上好的長槍尖矛不用,非要調換短刀。
“那好,請殿下稍等!”
喜上眉梢的庫官,向周圍的庫丁大手一揮,馬上就去挑選了五百把用於腰懸的短刀。
而且,欣喜若狂的庫官,親自上手,幫高祥他們幾個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