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陣發虛的永寧,終於忍不住發起飆來。
“我得把二哥瞅清楚了,萬一哪天,九弟我被刺客殺了,黃泉路上我找誰報銷路費去啊?”
永康皮笑肉不笑,盯著永寧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嘴裡也說個不停。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仗著立了些功,正得父皇寵愛的時候,居然在自己麵前這麼放肆了?
二皇子永寧被氣得暗暗握著拳頭,恨不得把永康高挺的鼻子給一拳搗扁。
還是忍忍吧!
要不然,這盛怒之下,再說出一些過頭的話來,讓這狗東西鑽個空子,在父皇那裡參上自己一本,那可不好玩了!
見永寧不語,開始隱忍不發,永康心思又動了起來。
“二哥勿躁!”
永康黯淡地望著永寧,寂然說道:“二哥你是知道的,父皇已經降旨,容我完婚後,就要開赴雁門關前線,如果我在開赴之前就這麼被刺了,那我,死了都要背個抗旨的名聲,到那時候,黃泉之下,我隻有念叨二哥你了……”
永寧臉頰,一陣急速抖動。
你去不去前線?被刺不被刺,管我何事?
氣得快要吐血的永寧,但又不敢輕易在遇刺的這個話頭上接話,他知道這裡麵的風險,要是被這狗東西挖個坑跳進去,那真可是一場麻煩事。
強行穩神之後,極力放緩語氣,淡淡說道:“九弟你就放心吧!你現在是父皇眼裡的紅人,香餑餑一個,父皇怎麼能舍得讓你去前線送死?”
“彆說了!”
永康擺擺手,輕搖一下頭說道:“聖旨已下,我若是不去,豈不是抗旨不遵?”
“少來!”
永寧不想看永康的這副嘴臉,又忍不住說道:“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窩囊到家了,到時候父皇再下一道旨意,讓你留在他身邊呢?”
永康的得寵與走紅,嫉妒得永寧牙根都癢癢,眾多皇子裡麵,單單讓這個窩囊廢就得了勢。
憑什麼?
就憑這些年,窩在那個狗窩一樣的觀瀾院,啃過幾本發黴的破古書?
還真是讓他走了狗屎運,北涼國師的那些難題,恰恰在那些破書上就有,還就這麼巧給用上了!
想起這些,永寧就氣不打一處來,一陣心塞之下,便不想再理睬永康。
永康偏過頭來,斜瞥一眼永寧,說道:“二哥,你就彆給九弟我寬心了,聖令如山,豈能朝令夕改?”
“信不信由你吧!”
永寧煩不勝煩,沒好氣地懟過一句。
“你想想啊二哥,如果不是,父皇哪能讓我私募府兵?這不明擺著,給我領兵的機會嗎?”
“這……”
永寧心頭一震,難道還真是這樣?
私募府兵,那可不是一般的賞賜,是特權!
如此看來,還真好像是這麼回事,難道父皇真的要讓這個窩囊廢領兵?
“我說九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此時更應該成婚再說!”
永寧又站起來,拍拍永康肩膀,語重心長說道:“打仗也好,殺敵也罷,是該留個後了!”
這話,就像臨終告彆一樣。
怎麼聽都不對味,這是關心永康的人生大事?還是盼永康早死?
看永康低頭不語,永寧巴不得就此結束這種胡拉亂扯的談話。
“我還有點事,這些還沒動筷子,都打賞過了的,你慢慢消受,彆叫浪費了,你不吃,剩下了人家照樣拿去喂狗了。”
說完,永寧繞過永康身邊,斜瞥了一眼焦凱。
跟這倆廢物一起吃飯,我還真嫌丟人!
永寧心裡暗罵一句,嘴角帶著一絲輕蔑,就匆匆離開了彩雲閣。
“吃,不吃白不吃,既然人家打賞過了,正好犒勞一下五臟廟!”
永康向焦凱招招手,自己就先坐了下來。
剛拿起筷子,看守馬匹的尉遲劍就上了樓來,低聲道:“殿下,剛才後院歇馬店,二殿下被宮裡來人叫走了!”
“這麼快?”
永康一怔,然後就咧著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