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殺一個二品朝臣的兒子齊攸之,更是要得。
殺一人,以儆效尤,是必須有的做法。
不然,皇家的顏麵何在?大昌帝國的律法何在?
俗話說得好,打狗都得看主人。
你們這些紈絝子弟,都騎到朕的兒子頭上了,還讓他的老子忍氣吞聲,這說得通嗎?
“來人!”
大昌皇帝在龍案後麵坐了下來,待劉安上前,說道:“傳朕的旨意,得月閣所有鬨事者,都交由刑部處置,讓李嵩督辦。那得月樓掛羊頭賣狗肉,敗壞大昌風氣,交由戶部查封充公!”
……
刑部處罰,那就彈性大了。
如果大昌皇帝沒有直接降旨,如何針對個人的責罰,那麼,這裡麵操作餘地就有彈性了。
輔國大臣李嵩更是明白,聖上這次,給足了他麵子。
不然,謀逆犯上這一條硬砸下來,他的獨生兒子李顯,絕對是腦袋搬家。
最後刑部審理下來,在場每人,領杖二十,罰銀兩千兩。
那處得月樓,也就歸了公,改為三品以上官員的休假療養之地,這也算是物儘其用。
屁股被打開花了的李顯,還被他的老子李嵩,又罰抄寫《朱子家訓》一百遍。
既然屁股不能坐凳子,那麼,就趴著抄寫得了。
不長個教訓,說不定哪天?再惹出個滅頂之災的大麻煩來,那可如何是好?
倒是永康賺了,得月樓被封,那些鶯鶯燕燕,卻沒有被解散,而是交給李子魚,安置在西街口新開張的茶樓裡,唱曲陪客,也是沒被淪落為青樓的窯姐。
倒是那個一身滾刀肉的乾娘,被打發了幾百兩銀子,發送回原籍,永世不得再入京都半步。
當然,永康大方了一次的那些銀票,自然是物歸原主。
望著焦凱神色剛毅的臉,永康緩緩說道:“這下,明白了吧!”
“嗯!”
焦凱點點頭,應道:“殿下放心,小的全明白了。”
“給本殿下把李子魚所有的經營都盯死了,但有一條,那就是不準乾涉,以朝廷的名義,去履行你的職責就是。”
永康這才給焦凱交了底,也算是派了活。
焦凱更加明白,這是名正言順的公差,隻是具體目的,那得表現出九皇子自己的意圖。
但他也清楚,今天這一場鬨騰,算是把京都的這些公子都得罪完了。
這些眼高於頂的玩意兒們,往日啥時候看起過自己?
自己在這些人眼裡,就是廢柴一個,就差用自己的眼窩子,來接這些人的口水了。
出了仁和府,焦凱渾身都輕鬆。
“狂個逑,也不看看老子現在跟誰混?”
焦凱自言自語,學著永康的口氣,罵了一句,邁開了步子就回了自己府上。
此時,正廳裡。
焦仁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地上來回踱著步子。
“老爺,你還是坐著等吧!你這光轉圈,我的頭都被你轉暈了!”
焦老夫人一臉愁容,望著焦仁直皺眉頭。
“婦人之見,婦人之見,你可知道,這京都都炸了天了!”
焦仁兩手一攤,不安地望著老妻。
“你倒是說呀!這就是天塌下來,自然有個頭高的人頂著,你慌個啥呀?”
焦老夫人雙手捧著肚子,端坐在椅子上望向焦仁。
“是咱家的小焦大人,今天差點把天給捅破了!”
“胡說,我兒跟著九殿下乾公務,捅天乾什麼?”
焦老太太剜了焦仁一眼,憤憤地轉過頭去,又嘟囔道:“你就見不得我兒好過,對他成見至深,學不好,你打你罵。這有了正經差事,你又這般詛咒,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說著,焦老夫人就抹起了眼淚。
“唉!”
焦仁歎了口氣,知道跟這婆娘是說不明白,也道不清楚。
其實,他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隻是今天這事,鬨得滿城風雨,多少朝臣都人心惶惶。
作為焦凱的老子,他能不為此擔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