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未經人事,再是不懂男女之間的那種人倫之妙,但未婚夫睡歌舞藝伎的行為,她還是接受不了。
自幼,她就在鎮國大將軍府這種純女權的環境裡長大,未婚夫登青樓,那就是對她尊嚴的侵犯。
見霍幼楠低頭不語,春桃又道:“也就是九殿下性子好,要是換做其他皇子,首先,治你罪是少不了的,哪怕不治罪,一紙休書就能讓你身敗名裂,就能讓鎮國大將軍府顏麵掃地!”
“他敢?”
霍幼楠猛一抬頭,眼神奇怪地望著春桃一會,突然又說道:“我看你,倒是挺疼他的?”
這句,噎得春桃一時接不上話來。
“我是那回讓你替我擋了一次,替我,你懂嗎?而不是讓你替他來數落我!”
春桃哪能不懂霍幼楠的心思,再是站在霍幼楠一邊,但也要看清事實和形勢。
皇帝老子都有三宮六院,身為皇子,睡幾個藝伎驚奇什麼?
九殿下能睡她們,那是她們修來的福,總比那些渾身散發著銅臭味的商人掌櫃,還有一身痞味的浪蕩公子們,成天往死裡拱的要強多了。
身為女人,那就是給男人生的玩物。
若是嫁了人,連用自己名字的資格都沒有了,一切都是隨著夫家稱呼。
這些,應該讓霍幼楠懂了才行,必須的。
想到這裡,春桃笑道:“馬上就成皇子妃了,還使大小姐性子,到了時候,你就慢慢明白了,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
說罷,霍幼楠連哄帶拽,拉著霍幼楠去洗涮。
一身汗味的霍幼楠,在春桃的服侍下,沐浴過後,心裡又升起一種莫名的焦躁。
也許是春桃的手,有意無意地觸碰過那些要緊地方的緣故吧!
她突然想起那次,在九皇子寢殿的浴室裡泡桶時,令人羞憤難忍的那一幕……
要不是她疼急之下,拚命掙紮,說不定,九皇子也不會無聊之下往那些地方跑?
難道,問題真是出在自己身上?
是自己對他的體貼不夠?還是沒有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女人的存在?
我這是使小性子嗎?
思怵一番,霍幼楠麵上一紅,猶豫道:“你說,是本小姐不夠女人嗎?”
“啊……”
春桃冷不防被霍幼楠這麼一問,頓時有些吃驚,但稍一想,懂了。
“小姐很女人的呀!隻是,隻是脾氣有些暴躁,嗓門也是大了些,估計九殿下還是喜歡女人應該嬌柔一些!”
“是本小姐嗓門大嗎?”
霍幼楠就像炮仗,一點就著。
“這還不算大?”
春桃有些無語,怔怔地望著怒火又起的霍幼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忽然,霍幼楠話一出口,頓覺自己失態,幽幽說道:“難道青樓那些殘花敗柳,真是能讓男人們如此著迷嗎?”
“這……”
春桃一陣頭大,她也隻是初試**,還真不懂男人們在這上麵,究竟是如何去喜歡?
不過,她倒是突然想到,烏銀頓珠卻是最近乖巧多了,一顰一笑,居然有那麼一點春芬的味道。
難道,這個彪呼呼的女人,也悟出女人的溫柔之道了?
“小姐,奴婢發現,那頓珠格格,好像最近柔順不少!”
說完,暗中觀察著霍幼楠的臉色。
果然,霍幼楠緊咬嘴唇,半天不再言語。
“他,不會殘了吧?”
良久,霍幼楠終於問出一句。
“這個,奴婢也說不好,雖然九殿下不諳武功,但身板也算強勁,不然,一次叫成十個歌伎,怎麼能對付得過來?”
此言一出,霍幼楠又上了火,慍色道:“本姑娘問你腳呢!不想知道那些歌伎的爛事!”
春桃一吐舌頭,訕笑道:“其實,這都差不多,奴婢的意思,既然九殿下那麼勇武,小姐踩幾下,還不至於一隻腳殘了吧!”
也是,就憑一次叫成十個歌伎的狠勁,挨幾下腳踩,應該無甚大礙的。
看來,這傳言可畏啊!
其實,永康就單獨會過瓊瑤一人,至於那十幾個鶯鶯燕燕的歌伎,隻有焦凱才車輪戰過的。
如此來看,除了大昌皇帝倒是希望永康成天泡在女人堆裡。
而霍家,那是對這種事更是深惡痛絕!
霍青遺孀,正是因此而被氣倒。
偌大的鎮國大將軍府,卻是滿門的孤寡,盼著能有個男人,給這家裡增添些陽剛之氣的人選,還是如此登徒之流!
難道鎮國大將軍府,命該如此?
難道霍家女流,就該受此等的屈辱?